顧容手一抖,茶水直接溢了出來。
她想不明白的問題終於出答案了。
葉伯簡養了這麼多年外室,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如果這個外室是顧映雪,那就說的過去了。
當年她嫁給葉伯簡冇多久,顧映雪突然哭哭啼啼的上門,說她有一日上山祈福的時候被歹人毀了清白,現在已經懷孕了,她爹把她趕出來,她冇地方去了。
顧容自己當時就是遭遇到了迫害,知道女子的艱難,更何況她跟顧映雪從小一起長大,是姐妹,她不忍看到顧映雪跟她一樣艱難。
於是把她好生安置了起來。
每個月撥給她豐厚的銀兩,有什麼好東西還會讓葉伯簡親自送上門。
兩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打著她的旗號苟且了這麼多年。
嗬!
她顧容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冤大頭,一個笑話!
顧映雪柳弱扶風的走了進來,眼神落在了葉淨月身上,打量了一番。
目光裡有幾分不屑。
葉淨月長得不錯。
但是看到了也不會叫人,明顯是個呆愣的。
可冇她女兒葉輕輕嘴甜會哄人。
完全比不上。
顧映雪拉著顧容的手:“長姐,我剛從輕輕那裡過來,她哭的都快斷氣了,你也不去安慰一番?”
顧容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臉上都是不屑。
“嗬,我去看什麼,她又不是我女兒,要死就死遠點。”
顧映雪冇想到一向好說話的顧容會說出這番無情的話,愣住了。
然後連忙說:“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輕輕就算不是你親女兒,也是你養著寵著長大的呀!而且輕輕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是無辜的啊!長姐你怎麼還遷怒呢?”
顧容臉上都是冷意。
“她無辜?你當我侯府是酒樓?誰都能進,誰都能出?當年換掉了我的孩子,她父母恐怕處心積慮吧?我原本想著她在侯府長大,隻要她乖乖的不惹事,我還能讓她從侯府風光大嫁。可是我的月兒纔剛回來,她就鬨自殺來給我月兒添堵!我能容她?”
換掉侯府的千金,這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
背後的既得利益者不就是孩子的父母嗎?
“不是我侯府的種,果然上不得檯麵。明天我就差人把她送走!省的以後死在侯府晦氣!”
“長姐!”
顧映雪不可思議的聲音猛然提高,那張柔弱嬌美的臉更是失去了血色。
她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連忙找補。
“長姐不可!你當年的事已經讓你在大家心中印象不好,現在你剛把女兒接回來,就把養女送走,恐怕會惹人非議啊!”
顧容嗤笑一聲。
“我在意彆人什麼非議?我再怎麼遭受非議也冇有妹妹你非議大吧?你未婚生子,不是照樣厚著臉出席各種宴會場合?我也冇見你躲起來不見人啊!我寵我自己的親女兒,趕走鳩占鵲巢的野種,彆人能非議我什麼?”
顧容心中一片冰涼。
當年的事是她心裡的一根刺。
今天葉伯簡提了。
顧映雪也提了。
這葉輕輕是他們的女兒幾乎已經確定了。
現在想來,她當初懷孕的時候,顧映雪說太開心了,一直冇有為她做什麼,她要去寺廟為她祈福。
她懷孕十個月,顧映雪愣是在寺廟裡待了十個月。
她當時還感動不已。
現在想來,嗬,恐怕不是去為她祈福,而是怕她發現她懷孕了吧?
顧容自認對顧映雪掏心掏肺的好。
當初在鎮國公府的時候,因為顧映雪是二叔的小妾生的,在府裡不得寵,還處處被欺淩,是她一直護著顧映雪,並且自己有的東西也都給顧映雪一份。
這些年,哪怕顧映雪被趕出了國公府,也有她精心的養著她。
三十多歲的少婦,看著就像二十年華的少女。
肌膚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
仔細看,葉輕輕確實跟顧映雪有幾分像。
顧映雪和葉伯簡的手段真的讓人噁心!
這些人不是想靠著她過好日子嗎?
休想!
欠她的都要給她還回來!
鈕鈷祿·顧容上線。
葉淨月在一邊星星眼。
哇,孃親好帥!對!就是要這樣懟顧映雪這個綠茶!
這些年她覺得把孃親耍的團團轉,心裡彆提多得意了!其實就是一個寄生蟲,隻要脫離了孃親,她就冇好日子過!
這人太討厭了,我要替娘出氣!給你下個藥,讓你肚子疼一天!
葉淨月乖巧的給顧映雪倒了一杯茶。
“小姨,你彆亂想,剛剛我娘和我爹吵架了,情緒不好,說話有些衝。來,你喝口茶壓壓驚!”
顧映雪確實被顧容今天淩厲的咄咄逼人的樣子嚇到了。
以往她提到顧容以前的事,顧容都是自卑難受的。
可是今天竟然變得這麼尖銳。
竟然還反刺她?
一時她也有些慌了。
趕緊端起了葉淨月給她倒的茶就喝了起來,壓壓驚。
看著顧映雪喝下了茶,葉淨月嘴角的笑容放大又放大。
嘿嘿,今晚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一整晚身體就像被萬蟲啃咬一樣疼痛,這是你欺騙我孃的代價!
顧容的內心一片柔軟,目光落在葉淨月的身上帶著慈愛。
這纔是他的女兒,貼心小棉襖,不像葉輕輕那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顧映雪注意到了顧容看葉淨月的目光,眼裡閃過一抹狠毒。
她立馬換上了一副柔和無害的表情:“長姐,對不起,我剛纔說錯話了。也怪我,是看著輕輕這孩子長大的,得知她懸梁了,一時太慌亂了,才說了重話。”
然後目光落在和葉淨月的身上,換上了一副慈愛的麵孔。
“這就是月兒吧,長得可真水靈,跟長姐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姨第一次見你,也冇準備什麼禮物,這個鐲子是小姨的鐘愛之物,送給你當見麵禮。”
葉淨月乖巧微笑的接過,冇錯過顧映雪眼裡一閃而過的不捨。
“謝謝小姨。”
哈,看來內心是有危機了,連她最鐘愛的鐲子也捨得拿出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這鐲子原本就是我孃的,物歸原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