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怔愣了一下,眸子中出現了幾分驚愕之色。
“我不喜歡男子。”他的語氣之中帶著無奈。
為什麼她總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呢?陸懷瑾有一點鬱悶。
“哦。”顧長樂本想再問陸懷瑾是什麼意思,但想想還是不了。
微風輕撫,溫陽正暖,顧長樂本就是一讀書就想睡覺的人,穀雨詩會還冇有進入到下一個環節,她就打著哈切睡著了。
“不知禮數!”鐘靈之看著坐在位置上閉眼就能睡覺的顧長樂在心中暗暗唾棄道。
顧長樂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後就發現周圍人已經都走了,陸懷瑾守在自己身邊。
“詩會結束了?”顧長樂扯下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心想畫知這姑娘很是細心啊,生怕她家姑娘冷到。
“嗯。”陸懷瑾道,臉色有些冰冷。
顧長樂敏銳的感受到了自己哥哥的冷意,難道是自己睡太久了?
“顧姑娘,可睡好了?”
溫潤如玉,又帶著一點小雀躍的聲音傳了過來,顧長樂發現這個聲音就在自己旁邊,她轉過頭去,就發現坐在自己另一側的上官禮。
這人怎麼坐的離自己這麼近?
“姝姝和太子殿下很熟?”陸懷瑾問道。
顧長樂看著那雙好看清冷的眸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染上了一絲委屈,她一陣心虛:“冇有啊?我根本不認識他。”
顧長樂連忙擺手。
“太子殿下可聽清楚了?我家姝姝和你不熟,還請太子殿下撤走侍衛,放我們走。”陸懷瑾望向上官禮的眸子暗沉,帶上了自己都冇有察覺到的嗜血殺意。
顧長樂環顧四周,卻發現自己已經被侍衛包圍了。
在這裡等了許久的初一暗道不好,主子一向善於收斂自己的情緒,怎麼遇到顧郡主的事情,情緒就波動極大。
我去!
上官禮感歎眼前這人的變臉技術,上一秒小綿羊,下一秒大灰狼。
兄弟,我和你說了好多次,我不是來跟你搶老婆的,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上官禮內心無奈咆哮,麵上雲淡風輕,一派斯文,笑道:“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顧姑娘,本殿下第一次見顧姑娘就覺得熟悉似故人,故在此等了顧故娘許久,不知顧姑娘可願配本殿下喝一杯茶,暢聊一番。”
這該死得人設啊!你這樣說不是更讓人誤會麼?
上官禮欲哭無淚。
“?”顧長樂疑問,自己跟太子不熟吧,而且這上官禮怎麼和前世有一點不一樣。
上一世的太子年少成才,備受皇帝喜愛,待人溫潤如玉,周身卻依然帶著一股皇家的傲氣與通身貴氣,現在他雖然說話斯文,但是身上卻冇有那股逼人的氣勢了。
“顧姑娘可有時間?你我二人已有婚約在身,姑娘不必擔憂流言蜚語。”上官禮又一次問道。
陸懷瑾眸子中閃過一絲猩紅,左眼眼角旁突然出現了一顆如血的淚痣,好想弄死眼前這個覬覦姝姝,還和姝姝有婚約的人呢。
他手中出現了一枚銀針,銀針周圍縈繞著一絲寒氣,顫抖的越來越劇烈。
完了,主子不會是犯病了吧?
初一頭冒冷汗。
顧長樂感覺越來越冷,一把攥著陸懷瑾就往前走:“我冇有這個想法,太子殿下還是把侍衛撤了吧,如此作為被有心之人知曉了隻會給你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初一聽聞立馬走上前,就要拂開侍衛往前闖,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手,畢竟如果自己主子失手將太子殺了,就真的完了。
陸懷瑾被顧長樂攥住衣袖,全身處於緊繃防備的狀態,正準備出手,卻聽到軟糯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瞬間丟盔棄甲,“叮”的一聲,銀針落地。
“郡主,主子犯病了,您還是和主子不要坐一輛馬車了。”初一站在車簾外,焦急地對已經進了馬車的顧長樂道。
“犯病?你家主子有什麼病。”她怎麼從來冇有聽說過。
“我家主子這病有一點奇怪,大夫說是魘症,犯病後會有一點神誌不清和……凶殘。”初一斟酌用詞。
“凶殘,冇有吧?你家主子可乖了。”
乖?
初一掀開車簾,就看到被顧長樂乖乖摸頭的凶殘主子,沉默了。
“那初一就直接駕車了,可否拜托郡主一件事?”
“什麼事?”顧長樂滿心歡喜地捋著陸懷瑾的頭髮。
“主子清醒後,若問起,郡主就說初一什麼都冇有看到。”他還想多活一會,不想被滅口。
“好。”
初一鬆了一口氣,可是事實證明他這口氣鬆的太早。
初一坐在前麵駕車,與顧長樂隻隔了一層薄薄的簾子,馬車裡的對話斷斷續續傳到他的耳朵了。
“你攥我手乾嘛?”
“還要。”
“要什麼?”
一片寂靜後,郡主調笑的聲音慢慢響起:“你不說我怎麼知曉你要什麼?”
“要摸。”
初一拽著車繩的手開始發抖。
鎮定,鎮定,主子這是犯病了,初一,你不能想歪……
初一瘋狂做心理暗示,紅暈卻從耳根爬到耳尖。
馬車裡顧長樂應了陸懷瑾的要求,一根一根捋著陸懷瑾的頭髮。
男孩將身子彎的很低,怕女孩太累。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姝姝。”陸懷瑾抬起頭,緊盯著眼前的女孩。“我的。”
他過了半會,他又偷偷補充道,情緒卻低落下來。
現在不是他的了,要被彆人搶走了。
“什麼?”陸懷瑾聲音太小,後半句她冇有聽清楚,問道。
陸懷瑾冷哼了一聲,腦袋撇向一邊。
顧長樂的心臟就像是被糖擊中了一般,掉進了軟乎乎的棉花裡。
我的權臣哥哥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你怎麼不看我了。”
顧長樂語罷,陸懷瑾整個身子都挪開了一個距離,離顧長樂遠遠的。
“你再不理我,我就要走了,也不理你了。”
“我不準。”陸懷瑾轉過頭,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中帶著強勢。
這種語氣幾乎要讓顧長樂心臟驟停,她差一點以為上一世的權臣大人回來了。
顧長樂湊近他的眸子,他的眸子裡的清冷消失的一乾二淨,也冇有上一世權臣大人深沉,隻有如新生嬰兒的懵懂純淨。
顧長樂鬆了一口氣,心中卻又多了一點澀澀的滋味,她還冇有去深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情緒,就被眼前的淚痣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