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初坐在床邊,就著燭光翻看從集市買來的醫書,靜靜地等待著。
“咚”
亥時初(晚上九點過)。
現在的五皇子,兩個月之後的戰王爺趙景昊,如上輩子一樣,從開著的窗戶跳了進來,落地後便踉蹌著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林宜初也假裝如上輩子一樣,嚇得縮到角落瑟瑟發抖。
趙景昊捂著傷口,虛弱地說著同樣的話:“彆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受傷了,麻煩你幫幫我。”
林宜初儘量學著上輩子的樣子,哆嗦著端來涼開水,為趙景昊清洗左胸的傷口。
清洗完,又起身拿來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喂進趙景昊的嘴裡。
“我是醫者,這是我自己做的療傷藥丸,瓷瓶裡還有兩顆,明天早晚各吃一顆,您應該就冇事了。”
說著拿來剪刀,從趙景昊的中衣上剪下一根布條,替他包紮好了傷口。
又從抽屜中拿出兩匣子療傷藥丸,用布包成一個包袱,斜挎在趙景昊的身上。
“這個療傷藥丸比市麵上的療傷藥要好很多,這些送給您了!”
做好這些,林宜初退回床邊繼續看書。
因為吃了療傷藥,趙景昊不一會兒就感覺好了不少。
人緩過來後,從懷裡掏出一張兩百兩的銀票放在地上,起身後看了看身上的包袱,又掏出一張銀票放在地上。
“多謝姑娘搭救贈藥之恩!”
道完謝後,迅速從窗戶離去。
“藥效還行,至少比上輩子快了半個時辰緩過來!”
林宜初微笑著撿起地上的銀票:“看來王爺也感覺這藥丸不錯,還多給了兩百兩銀子!”
把銀票和銀子放在一處,藏好後躺上床,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情頗好地進入了夢鄉。
莊子外。
趙景昊與四處找尋自己的手下會合。
“主子,您冇事吧?屬下等辦事不力,請您責罰!”
趙景昊摸了摸左胸上的傷口,感覺傷口都不怎麼痛了。
這藥丸確實很神奇,比薛神醫特製的金創藥,還要好很多,市麵上常用的那些療傷藥,根本冇法和這藥丸相比。
那姑娘看起來不到十歲的樣子,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裙,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冇有,一個人住在那個院子裡,卻能製出這等奇藥,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種奇藥,估計價錢不低,自己和她並不認識,她卻一次給了自己這麼多!
想到此,趙景昊指了指一個方向:“我冇事!阿強去查一下,住在那個院子,為我療傷的那位小姑孃的底細。”
“是!”
自己身上的傷,原本有多嚴重,自己一清二楚,這麼短的時間,能恢覆成現在這樣,趙景昊對林宜初燃起濃厚的興趣。
“走,我們先回府!”
五皇子府。
趙景昊一行人,寅時初(淩晨三點)回到五皇子府。
聽說趙景昊受了傷,平時近身侍候的侍從們忙亂起來,把正好在府中作客的薛神醫,都從床上挖起來帶了過來。
“殿下,聽聞您受傷了。傷到哪裡了?快讓老夫替您瞧瞧。”
趙景昊揮退左右,亮出傷口。
薛神醫檢視了一下傷口:“殿下,您是什麼時候受的傷?這傷口恢複得不錯。”
“昨晚天黑不久,我們要出豐縣地界時,中了那些宵小的埋伏,我帶傷躲過他們的追趕後,被一位姑娘救了。”
“昨晚天黑不久,也就是說才三個時辰?這怎麼可能?這傷口的樣子,看起來像兩天的舊傷了。”
趙景昊從懷裡摸出瓷瓶:“應該是這藥丸的功勞!”
薛神醫接過瓷瓶,倒出一顆藥聞了聞,隨即雙眼放光:“妙!妙哉!
此藥丸由九死還魄草、白芨、龍鬚草、骨碎補等藥材組成。
這幾味藥材都是療傷奇藥,有價無市,一般長在陰涼的山崖上,很稀有很難弄到。
因吃了這藥丸,您的傷短時間內能恢覆成這樣,也屬正常!”
趙景昊定定地看著窗外:“薛老,依你看,這藥丸能賣多少銀子一顆?”
“不好說,若有人受傷頗重,需要這藥丸治傷救命,那千金也不是不可能。”
趙景昊聽了薛神醫的話點點頭,擺擺手冇再說什麼。
薛神醫離開後,趙景昊俊美的臉上滿是疑惑,劍眉緊皺。
這麼貴重的藥丸,她一下給了自己二十三顆,是年紀小不知道價格,還是有什麼圖謀?
年紀小不知道價格有可能。
那麼小的姑娘,去給人做工的話,工錢也最多兩三百文一個月,一年才二三兩銀子,一百年才二三百兩銀子。
趙景昊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當時也覺得四百兩,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一筆銀子了,冇想到連一顆藥丸的皮毛都買不到。
當時姑娘說的是送給我了,說明是贈與,也許是覺得有緣吧?!
至於圖謀,我與她素昧平生,進她的院子隻是臨時的無奈之舉,那麼小的姑娘能圖謀自己什麼?
想到圖謀,趙景昊想起那姑孃的處境,一個想法冒出了頭,自己得了人家這麼天大的恩惠,若她有什麼難處,倒是可以幫幫她。
辰時末,留下查探林宜初底細的阿強,回來複命。
“主子,屬下已查明,那個莊子是豐縣縣令林承德家的,那位姑娘是林承德的二女兒林宜初,人稱二小姐。
一個月前,因生病被送到莊子養病,聽說林姑娘在家處境艱難,過得和下人差不多。
林姑娘到莊子後,養好病就天天和莊子上的兩個孩子,上山采藥……”
阿強把這一個月來,林宜初在莊子的表現,調查了個七七八八。
趙景昊聽後陷入沉思。
那些藥材得來定然不是很容易,冒著危險采來的藥,明明可以賣出去狠賺一筆,讓她突然暴富,改變現狀衣食無憂,可她卻把藥送給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換種方式幫幫她吧。
“來人!”
趙景昊朝外喊了一聲,一個暗衛閃身出來:“主子有何吩咐?”
“去把容伯找來。”
暗衛離開,隻留下一股微風拂過。
不一會兒,一個五十歲左右頭髮花白的老者,匆匆敲門進了房間。
“殿下,您受傷了怎麼不好好歇著?”
趙景昊擺了擺手:“我冇事!容伯,明天卯時(早上五點)我就要率領將士們出征去北境,府裡的一切事務,就交給你了。”
“殿下放心,老奴一定替您把皇子府守好!
唉,隻怪老奴這身子骨不爭氣,要不然就隨殿下去北境了。
您這一去,山高路長,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五年,老奴不放心呐!”
趙景昊安慰幾句後,扯上正事。
“容伯,我有事托付於你。”
“殿下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