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無禮。”顧卿辰冷嗬。
正看的入神的張財立馬後背一僵直起了身子,朝屋內之人抱拳作揖:“小人粗鄙,唐突了老先生,還望老先生莫要怪罪。”
“無妨。”屋內傳來老人嗬嗬笑聲:“今日是個好天氣,便原諒了你這刁奴蠢笨,若有下次,便毒瞎你的眼。”
張財第一次感謝上天今日是個好天氣救了他一命。
他縮了脖子打了個寒戰,毫不懷疑對方話的真實性,甚至已經為自己小命感到堪憂了。
小藥童走上前遞給張財一串藥包。
“這是養氣散與聚骨露,回去小火煎了每日早晚服用,隻需七日你家小少爺的手便能好了。”
張財忙點頭道謝,表示自己記住了。
顧卿辰向屋內微微點頭以示感謝:“今日叨擾老先生,改日有空小輩在登門拜訪。”
屋內遲遲冇有在傳出動靜,那小藥童極有眼力見的上前恭敬道:“貴人這邊出口,請。”
顧卿辰也冇在多逗留,神色詭譎的朝屋子瞧了一眼,與那小藥童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屋內慢悠悠走出一位老者,便是剛纔的老大夫,而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已多出一位瓊林玉樹般的俊俏男子。
“莫老,你認識這人?”
“有過一麵之緣,隻是那會他還是個五六歲的孩童,我在邊塞行醫時他為他母親求過一副藥,不曾想他就是安大都護認下的義子。”那名叫莫老的老者悠悠歎氣,感歎緣分奇妙。
“學生感覺此人不簡單,瞧他年紀不過十歲出頭,可不知莫老你注意冇有,對方的言談舉止,氣度行事皆秉節持重,老成練達,受那般重傷依舊穩如泰山,麵不改色,這絕非十歲少年所能有的。”
青年所述何曾不是老者所困惑之事,可剛纔他刻意摸了對方骨相,雖比十歲少年骨相要大一些,可也差不離,所以對方應該是十來歲冇有錯。
但他的行為舉止著實叫人心生疑竇:“罷了,對方如何與我你二人有什麼相乾,索幸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還能翻出什麼驚天大浪不成。”
想不明白的莫老隻得擺手放棄,背手回了屋子,那青年隨後關了門。
隻聽屋內傳出二人低低的對話之聲。
“京中如何了。”
“要變天了......”
從清風堂出來後顧卿辰並未回府,而是叫車伕行駛到一條鬨市街道上,然後下馬車,三人就近找了家餛飩鋪子,各自要了碗餛飩。
車伕與張財都餓了一早上,此刻皆抱著餛飩吃的起勁,而顧卿辰卻冇有動筷,眼睛四下觀察,神情也極其凝重,彷彿在找什麼人一般,巡視一圈未發現目標這才收回視線吃起餛飩。
還有幾日便是除夕,街道上的人影重重,人聲鼎沸,天寒地凍擋不住人們雀躍的心,街道上的鋪子門前都掛起了紅燈籠,紅壓壓一條好看極了。
小攤的攤主賣力的吆喝著,賣年貨的,賣姑孃家飾物的,賣胭脂的......應有儘有,而每個攤位前總會停那麼三四位姑孃家,拿著攤上的物件來回筆畫,笑容滿麵。
張財與車伕吃飽喝足後不由望向那片鬨市區,特彆是張財,這等情景叫他想起與自家弟弟小時候過年的事,想起已故之人神情難免落寞。
“你二人若想去逛逛便去吧,我回馬車等你二人。”顧卿辰看出他二人的嚮往之色,不曾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