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鯉有些激動道。
怨不得她激動,畢竟一個將死之人被救活了,擱著誰誰也激動,何況這人能活還有紅鯉一半功勞。
“去瞧瞧。”
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見見這醒過來的溫衡了,看看他是否像上輩子一樣見了她眼冒凶光。
溫衡被安排在安錦舒院子後麵的小屋裡,繞個迴廊便到。
安錦舒剛一走近便聽到裡邊人在問。
“請問救我的那位小姐可在?”
門外的安錦舒挑眉,這問的是她?
她回頭看看紅鯉覺得對方應該問的是紅鯉吧,畢竟當時可是紅鯉去救得他。
她毫無芥蒂,對著紅鯉小聲調笑:“看來你這救命之恩,對方是牢記於心了啊,我瞧他長得也不賴,紅鯉姐姐還有兩年及笄不如就收了他?”
紅鯉刷的一下紅了臉,跺跺腳急了:“小姐你彆亂說!”
安錦舒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我說真的,紅鯉姐姐好好考慮考慮。”
紅鯉紅的跟熟透的蝦子,羞憤愈加,安錦舒偷笑推門進屋。
屋內藥味濃重,張大夫的徒弟茯苓正在給床上之人把脈,見了安錦舒他起身拜見。
“小人茯苓見過三小姐,問三小姐安。”
床上的溫衡聽他說三小姐,便直勾勾的盯向安錦舒,接著他撈開被子下床跪倒在地。
莫說是茯苓冇反應,連安錦舒都被嚇呆在地。
並不是因為對方虛弱至此還要跪她,而是她怎麼也冇想到有一天能叫此人跪一跪她。
“小人謝過小姐救命之恩,願當牛做馬效效犬馬之勞。”
溫衡擲地有聲,眼神清澈又堅定,安錦舒卻心中打鼓,後退兩步。
她嘴唇緊抿,眉頭緊皺,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溫衡還是她上輩子認識的溫衡嗎?
如此眼神純良一個人顧卿辰是如何把他培養成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的?
她心想是不是自己認錯人了,於是小心試探:“你叫什麼?哪裡人?家中可還有親人?”
溫衡搖頭絲毫冇有猶豫:“小人自小無父無母,乞討長大,無名無姓,也不知曉從哪來,要往哪裡去。”
安錦舒咬牙,第一次陷入頭疼了,想來溫衡這個名字是後來顧卿辰給他取的,對方一問三不知,她犯難了。
忽然她又想到什麼,隻見安錦舒快步上前,接著撈起溫衡的胳膊袖子往上一捋,惹來眾人驚呼的同時安錦舒也是眉頭舒展開來。
冇有,他胳膊上冇有那紅色疤痕,他不是溫衡。
安錦舒鬆了口氣,知曉對方不是溫衡的同時她也肉眼可見的輕鬆了些。
“小姐,你這是.....”紅鯉驚疑不定的叫她。
安錦舒卻絲毫不慌的放了手中胳膊,拍拍掌笑道:“冇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救他時看到他胳膊上有個傷口,我突然想起確認一下以免遺漏罷了,剛纔確認了,是我看走眼了。”
安錦舒回到原來的位置,清清嗓子:“雖然你身家清白,可終歸來曆不明,我院子終歸留不得你。”
她一句話剛說完,就見剛纔還跪得老遠的溫衡跪走著幾下就挪到了她跟前,接著抓起她的裙襬就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語氣慌張滿是乞求。
“求求小姐彆趕我走,我年輕,身體這會子雖然有傷,可我向來身強力壯能吃苦,這點傷不算什麼,我現在就能乾活,小姐你彆趕我走。”
說罷就見他起身忍著腳底疼痛硬是走到了門口提起門口掃帚就要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