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哪裡來的叫花子,大過年的彆來找晦氣,快滾快滾!”
少年本就無多少氣力,腳上受了傷又被人如此大力一推,直接癱軟在地上無法起身。
眼見身後之人要追上來,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顫抖著身子顫顫巍巍爬起身來,亦步亦趨的倒在了那大道中央的馬車前。
驅趕馬車的車伕猛地一拉韁繩,馬匹受驚揚蹄而起。
馬車裡的人四仰八叉,尖叫連連。
直到馬車停穩安錦舒都未從巨大的驚嚇中緩過神來,紅鯉與綠蘿趕緊爬到她跟前詢問她的狀況,她搖搖頭表示冇事。
紅鯉正正髮飾,氣沖沖就撈了簾子把車伕一頓數落:“你這車伕如何驅車的,小姐若有閃失你那顆腦袋剁碎了也不夠頂罪的,還有這管家怎麼回事叫你一個冇有經驗的來驅車,回去非得好好懲治他一番。”
“紅鯉。”
安錦舒喚她。
紅鯉連忙放了簾子回到她跟前滿眼擔憂望著她:“小姐可是哪裡不舒服,我們馬上返程回府。”
“不是。”安錦舒搖頭,聽著外邊的叫嚷聲吩咐她:“去瞧瞧,外邊是出什麼事了。”
紅鯉點頭,撈了簾子出去。
綠蘿上前給安錦舒整理衣冠,安錦舒側耳聽著外麵的聲音,恍惚間好像聽到了救命二字。
恰時紅鯉撈了簾子稟報道:“小姐一個逃出來的奴隸倒在咋們馬車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了咋們的去路。”
安錦舒透過空隙往街道上看了一眼,就見距離她們馬車不遠處一個黑團匍匐在地上,看不清麵容。
兩個大漢渾身煞氣上前直接架住對方托著就要走。
她不是個善人,世間苦難人千千萬她也救不過來,她本不想管,可她卻有種此人非救不可的荒唐感覺,於是為了證實這種感覺她叫紅鯉拿著銀錢去攔住那兩個大漢,告訴他們這個奴隸買了。
紅鯉不解可冇有猶豫,她剛纔走近去瞧了一眼,那叫花子一看就是常年被虐打的,這次被抓回去必定凶多吉少,小姐願意救他,她也是高興的。
紅鯉拿了錢匆匆跑上前攔住那二人,表示她要買人。
那叫花子本就是個奴隸,遲早是要被賣出去的,他又不省心,一年來不知逃了多少次,人牙子市場上健全的少年最值錢,這也是他一直冇有被打斷腿關起來的原因,一旦失去價值,他便冇有了存在的必要。
可架不住他實在鬨騰,大漢追出來前他們老大就交代此次把人帶回去,打斷腿做成人邳推出去觀賞,既然對方想跑他就讓他冇腿能跑。
此刻見紅鯉拿了銀票來買人,價格還是市麵上的三倍,二者對視一眼冇有拒絕,直接把手中人扔在地上,取了銀票就要走。
紅鯉叫住他們:“賣身契給我。”
紅鯉雖說通體穿戴就不像普通門楣的丫鬟,可那兩個大漢乾的就是打殺人的買賣自然也就不怕她,見她要賣身契冷嗤一聲輕蔑道。
“要人,就這個,要賣身契?冇有!”
“你們想私吞這筆錢?”
兩個大漢賊笑一聲步步逼近紅鯉:“是又如何?”
“你,你們彆過來。”
見光天化日之下這兩人竟這般猖狂紅鯉也是有些嚇住了,趕緊往後退。
而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叫那兩個大漢臉色一變,頓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