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大殿內。。
馮去疾一身官袍,揹負著手在等待著。
這時。
趙祁帶著韓非一同分先後走入了大殿內。
“馮大人,百聞不如一見,幸會。”
看到馮去疾,趙祁立刻抱拳拱手,打了一個招呼。
“見過趙將軍。”
聞聲,馮去疾立刻轉身,當看到了趙祁後,也絲毫不敢無禮,立刻抱拳回禮,並冇 有身為大秦九卿之一的倨傲。
而這時。
趙祁也看到了這個深受秦始皇信任的大臣樣貌。
身著官袍,身上自帶一種大吏的威嚴,長相併不出眾,但有著一種文人典雅之氣, 年齡與韓非相當,三十來歲,年輕力壯。
在如今。
自贏政掌國後,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拘一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種魄力在贏政 的手中得到展現,而朝堂之上也都是年輕力壯之人,少有老邁者。
這也是新時代大秦的新氣象。
而馮去疾。
便是其中的翹楚,相對於在贏政心中的地位,甚至是超過了李斯的。
而在曆史上。
秦始皇設左右丞相。
李斯為左丞相,馮去疾則為右丞相,論地位還在李斯之上。
所以足可見這馮去疾的才能。
要不然秦始皇也不會派遣他來韓境掌政。
“馮大人客氣了。”趙祁微微一笑。
“馮某在鹹陽久聞趙將軍之名,年紀輕輕,卻為我大秦立下無數功勳,趙將軍精通 醫道對我大秦軍中的改變更是巨大,讓我大秦傷兵存活率遞“三五零”增八成,可謂是滔 天大功。”
“滅韓一戰更是親斬韓王,立此定國之功。”
“如此一看。”
“趙將軍英姿威武,果然名不虛傳。”
“能得大王信任,讓馮某來韓境掌政,與趙將軍一同共事,此乃馮某榮幸。”
“今後的日子就有勞趙將軍了。”馮去疾對著趙祁笑道。
聞言。
趙祁臉上也是掛著笑容。
什麼叫做說話的藝術,從馮去疾口中就能夠聽到,他說道這些話帶著吹捧之意,更 帶著對趙祁的一種欽佩。
隻要是個人聽到這話肯定會舒心。
能夠做到九卿之一的高位,為治粟內史,掌大秦財政,足可見贏政對他的信任了。
“馮大人客氣了。”
“往後日子,你我相互仰仗。”
趙祁立刻回道。
雖然在這一個世界算是初出茅廬,但兩世為人。
打官腔,說的誰不會一樣。
“不知這位是?”
馮去疾目光一轉,落在了趙祁身後的韓非身上。
從韓非一入這大殿內,他就看出了韓非氣質的不凡,並非常人。
“給馮大人介紹一下。”
“他乃韓非,昔日稷下學宮,荀子之徒。”
“如今公子知大王一統天下,鏟滅天下兵禍之誌,已經答應效忠我大秦,為大王效 力。”趙祁立刻介紹道。
“原來是韓非公子。”
“在下馮去疾,見過公子。”
馮去疾驚訝一刻,也冇有任何猶豫,立刻躬身對著韓非見禮。
“馮大人客氣了。”
“如今已經冇有什麼公子了.隻有秦臣韓非。”韓非笑了笑。
“當初在馮某入朝為大王效力時,就曾經聽過公子之名,並且公子所著文章也曾經 有幸研讀,如今得見公子,公子更入我大秦為大王效力,此乃我大秦之幸,大王大 幸。”馮去疾帶著一種發自肺腑的語氣道。
“馮大人客氣了。”
韓非隻能笑著回道。
不過對於馮去疾這重視的態度,韓非也是十分受用。
在這時代。
雖然訊息閉塞,但盛名之下,人才諸多。
能夠擁有盛名的人才都是諸國君王渴求的。
如若是他國降臣,或許會引起一些君王的忌憚。
但對於秦王嬴政而言,根本冇有這回事。
他所信奉的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相信自己為王的魄力,對臣子的恩賞,絕對會讓臣子心悅誠服。
韓非。
這等人才入秦,自然也會讓秦王高興。
得一大才。
“這一次李斯算是落算了,韓非並冇有如他所言,而是投入了我大秦。”
“不過,以我對韓非的瞭解,他應該也是寧死不屈的血性之人,如今願意投效我大 秦,效忠大王,難道是…”
馮去疾心中帶著猜測,目光則是投向了趙祁。
顯然。
他能夠猜測到此番韓非投降是因為趙祁的原因。
“果然。”
“從以往蒙將軍所呈軍報而言,隻要趙祁在何處,必能夠引起一些事情來,如今韓 非歸我大秦,也是趙祁的傑作。”
“此子,真的乃是我大秦的福將。”
“有韓非入秦效力,憑他的能力,還有在韓境百姓心中的聲望,我能夠更快的替大 王掌控韓境。”馮去疾心中暗想,對於韓非歸秦也是十分的激動。
“韓非公子入我大秦,以他的能力,足可獨當一麵。”
“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馮大人願不願意采納。”趙祁笑了笑,試探的問道。
“趙將軍請說。”馮去疾立刻道。
“韓非公子本就是韓之重臣,在韓數百萬百姓心中也是有所威望,如若他能夠成為 馮大人的副手一起治理韓境,不僅能夠事半功倍,這也是韓非公子投效我大秦,對大王 表現的忠誠。”趙祁說道。
聽到這。
馮去疾臉上立刻浮起了一抹笑容。
“趙將軍所言正合我意。”
馮去疾當即道。
韓非的才能他是知道的。
而且在韓的威望絕對不是普通的韓臣能夠比擬的,對於大秦治理韓境,完全掌控韓 境絕對是事半功倍。
原本在馮去疾心底也是這樣想的,但趙祁提出來,這就更好實施了。
畢竟趙祁現在與他地位相當。
掌韓境軍務。
掌十萬雍城大軍,還有十來萬韓降卒。
如果冇有趙祁的配合,他馮去疾就算再有才也無法將韓境治理。
“如此甚好。”
趙祁笑著道。
“韓非公子。”
“從今天開始,你就為我的副手,輔助我一同治理韓境,待得韓境大定,我一定會 將公子的功勳上奏大王,驟時大王必重賞。”
“不知韓非公子可願意?”馮去疾立刻對著韓非道。
“多謝馮大人。”韓非自然冇有不同意的道理。
這就是有聲望人纔有草根的區彆。
韓非的能力在韓冇有被滅前就得到了印證,所以能力毋容置疑。
見此。
趙祁也笑了。
韓非入秦掌權的第一步已成了。
但兩人的關係,除非是兩人自己說出來,否則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在未來。
韓非在大秦身居高位後,如果趙祁遇到危險,他將是趙祁的臂助,也是最為關鍵的 一環。
陽城。
距離當初的陽城攻伐之戰已經過去了數月時間,昔日戰火也已經完全平息了下來, 但城池還有戰爭的痕跡未曾消逝,鮮血還侵染在了各處,已經與城池融為一體,空氣之 中還有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這也是當初大戰的見證。
但此刻的陽城。
卻並不平靜。
陽城之外。
十來萬韓軍降卒都被彙聚於此,全部都坐在了地上,每一個降卒的臉上都帶著一種 無言的恐懼,此刻的他們就宛若在等待著審判。
而在韓卒的外圍。
五萬大秦銳士將之包圍,全部都身著戰甲,兵刃出鞘,乃至於城關上都有著萬眾的 弓箭手戒備,以戰時狀態。
顯然。
這也是為了防範這十來萬韓卒的忽然作亂。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
大軍立刻開啟鎮壓。
絕不留情。
滅韓之戰。
大秦動兵二十萬。
折損不過萬眾,傷居多,但在趙祁出現後,傷亡人數自然是銳減,如若不然,這一 次滅韓之戰大秦至少要折損數萬之眾。
而今日。
分佈於韓境各地的降卒之所以彙聚於此,皆是因為趙祁的一道將令。
對於這些降卒。
必須要有一個處置辦法了。
以往大秦對於降卒的處置有兩種,要麼是直接貶為奴隸,修築道路,發配邊疆勞 作,第二種就是編為刑徒軍,也就是炮灰軍,逼迫他們為大秦而戰,用以減少大秦銳士 的傷亡...
但第二種刑徒軍的處置方法雖然能夠減少大秦銳士的傷亡,但也是有著很大的風險 的, 一旦讓他們拿起兵器,他們甚至會倒戈相向,反過來與大秦為敵。
所以無論是哪一種處置方法都不是上乘。
而這也是今日趙祁將所有降卒召集至陽城的根本原因。
解決降卒之患。
“趙將軍到。”
此刻。
城關之上, 一聲呼喝聲響起。
趙祁在屠睢與章邯兩將,還有李青帶領的親衛營銳士拱衛下,來到了城關。
隨著趙祁來到。
城下坐著的降卒都麵帶恐懼之色。
對於趙祁。
降卒都已經口口相傳,知道了他是什麼人。
趙祁,殺人不眨眼,斬他們韓上將暴鳶,斬他們的韓王。
被譽為昔日大秦殺神白起的第二。
甚至在軍中被稱之為小殺神。
以此。
可見趙祁如今的威名有多強盛。
而這也是大秦銳士口口相傳,然後在降卒之中也傳開了。
所以對於趙祁,他們是畏懼的。
昔日長平一役。
大秦武安君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令天下震動,諸國喪膽。
而如今趙祁將他們聚集在一起,他們無不恐懼,害怕趙祁會如同昔日的白起一樣, 對他們下殺手,而他們也根本無力反抗。
隻能等死。
所以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帶著恐懼和忐忑的。
“恭迎將軍。”
隨著趙祁走上城關,所有大秦銳士都躬身一拜。
“免禮。”
趙祁點點頭,威嚴道。
成為鎮韓主將也有這麼多天了,趙祁的心性也愈發成長起來。
權柄也是運用的得心應手。
趙祁直接走到了城牆邊上,看向了無數充滿了恐懼的韓卒。
“你們在害怕?”
“害怕本將會殺了你們?”
趙祁的聲音在城關上響起,在內力的加持下,聲音洪亮,傳到了無數韓卒的耳中。
話音落。
無數韓卒的表情也是變得愈發恐懼。
“但你們想錯了。”
“本將今日將你等召集於此,並非要殺你們。”
“而是為了給予你等新生。”
趙祁威聲說道。
這一話落。
讓所有降卒都稍微放輕鬆了許多。
“你等皆為投降我大秦的降卒。”
“已得我大秦赦免死罪。”
“所以你等隻要不觸犯我大秦律法,軍法,便不會被處置。”
“但你等降卒身份,在我大秦隻有兩個處置方法。”
“這兩個方法,你等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趙祁大聲的說著,聲音不快不慢,能夠讓無數的降卒聽到。
再由他們傳遞下去。
“第一個處置之法。”
“為我大秦奴隸,為我大秦修築道路,發配邊疆勞作。”
“若非為我大秦立下大功,奴籍不消。”
“而第二個處置之法。”
“所有降卒編為我大秦刑徒軍,或許這個稱呼你們並不熟悉,但換一個稱呼,你們 肯定能夠明白。”
“那就是炮灰軍團。”
趙祁大聲的說著。
此話落下。
所有降卒的臉色都變了,再起燃起了恐懼之色。
因為無論是成為奴隸,還是奴籍的刑徒軍,他們都不想。
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這將是用無翻身之地。
一輩子也休想離開大秦的掌控, 一輩子彆想回家,直至死去,他們的家小也將在痛 苦絕望中離世。
在恐懼與慌亂之中持續了一陣後。
趙祁再次開口了。
“看得出。”
“你等對於這兩種選擇都不願。”
“所以。”
“今日本將將你等召集了。”
“將給你們 一 個全新選擇的機會,同樣,這也是你們唯 一 — 次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