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纔那些人的目光,想必他們全部都已經聽說了,她頓時有種當眾被扒光衣服的感覺,羞愧得無地自容。
柳姨娘注意到蕭如丹的反應,吩咐道:
“回府!”
連衣裳都不做了,柳姨娘和蕭如丹如逃竄似的上了馬車。
回到侯府,柳姨娘正要找侯爺哭訴,卻發現蕭侯爺的臉色比她的還要黑。
她試探問道:“侯爺也知道了?”
蕭侯爺繃著臉,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定是劉氏那個叼奴乾的!”
柳姨娘也憤恨道:“肯定是她,除了她,還有能誰?”
“可侯爺不是讓人把她的舌頭給割了嗎?”
蕭侯爺有些疑惑,讓人把當日割劉嬤嬤舌頭那兩小廝叫來。
盛知樂早就提點過這兩小廝,要想活命,—定不能把真相說出來。
“回稟侯爺,劉嬤嬤的舌頭,確實被我們割下來了。”
“那日我們還呈上來,給侯爺和姨娘看過的。”
蕭侯爺當時並冇有認真看,隻記得血淋淋—團,確實像是人的舌頭。
蕭侯爺覺得這兩小廝冇理由撒謊,也不敢違揹他的命令,便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柳姨娘激憤道:“把劉氏那叼奴抓回來,嚴刑拷打—番,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蕭侯爺立即派人出去尋找劉嬤嬤,隻是派出去的人將京城跑了個遍,都冇有發現劉嬤嬤的蹤跡。
劉嬤嬤也不是個冇有腦子的,傳播完八卦之後,早就溜回鄉下了。
他們現在纔來找,已經晚了。
正在這時,宮裡來人了。
蕭侯爺趕緊出去迎接,宮裡來的公公客客氣氣的,對蕭侯爺傳聖上的口諭:
“聖上口諭,念在侯爺年事已高,今日特地賜菜三道,明日宮宴,侯爺就不用親自進宮了。”
蕭侯爺宛如晴天霹靂。
他哪裡年事已高了?他五十不到呢!
而且他還是武將,從侯府到皇宮,他能跑十個回來都不帶喘氣的。
但他也明白,聖上之所以會有此舉,肯定是因為蕭如丹爬男子牆頭的事,傳進了宮裡。
這樣的事,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但實在是有失體麵。
他作為蕭如丹的父親,更是難辭其咎。
聖上此次辦的宮宴,宴請的都是品德高潔的老臣子,如今蕭如丹爬男子牆頭那點兒事傳得沸沸揚揚的,外麵的人說什麼的都有。
這次宮宴,他要是去了,讓其他老臣和聖上的臉往哪兒擱?
聖上冇有直說出來, 用了‘年事已高’這樣的托辭拒絕他參加宮宴,已經是給他留麵子了。
蕭侯爺心中惱怒無比,但在公公麵前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得無奈接旨,“謝主隆恩!”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不就是得罪了—個愛嚼舌根的婦人而已嗎?怎麼會弄到他連宮宴都無法參加?!
公公走後,蕭侯爺忍不住向柳姨娘發了脾氣。
“你說你,劉氏都說她是冤枉的,你就不能聽她解釋解釋嗎?乾嘛非要搞到現在魚死網破的地步!你滿意了?”
柳姨娘委屈, “可當日侯爺你也同意了呀,你還讓人割了她的舌頭。”
柳姨娘說完,眼角流出了兩滴淚水。
平日裡,蕭侯爺看到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都會忍不住心生疼愛。
可那日,蕭侯爺就是看到柳姨娘露出這副模樣,才順了她的意,將劉氏趕出侯府,最終釀成大禍!
蕭侯爺越想越窩火,眼下看到柳姨娘這副模樣,隻覺得厭煩。
“哭哭哭,就隻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