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哥最近一直在溫書。”池婉玉小聲回答,和大哥以及大姐姐比起來,她和池永鑫同為庶出,相對的,關係反而近一點。
加上他們兩個姨娘關係也不錯,所以池永鑫的一些近況,她倒是也清楚一二。
池瑩月像是隻是隨便問了一句,就把這個話題扔到腦後,轉而和池婉玉說起了花樣子。
雖然是庶女,但是國公夫人也並冇有磋磨的意思,所以國公府的小姐們上課是四書五經琴棋書畫都要學。
學四書五經而不是女戒女德這些,是因為國公府希望她們就算在後宅,也不要把目光放在那一畝三分地上。
不過她們學四書五經也隻是通讀知其意而已,和男子所學要嚼爛通透不一樣。
池瑩月比較擅畫,而池婉玉則是刺繡。
“我近幾日畫了幾幅新的花樣子,是以前冇有過的圖案,回頭四妹去我那裡去取。”
池瑩月喜歡畫花樣子,但是不喜歡刺繡,大部分都是畫了之後扔給丫頭讓她們繡出來。
“真的嗎?”池婉玉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顯得很是嬌憨,“那我明日就去找姐姐。”
她以前就聽說池瑩月畫的花樣子很漂亮,但是一直不敢去借。
現在大姐姐直接跟她說,她自然是心喜的,她喜歡那些東西在她手中呈現的模樣,讓她很有成就感。
國公夫人看著兩姐妹親親熱熱的說話,臉上也帶了幾分真切的笑。
她就是害怕池瑩月是假裝的堅強,在她麵前表現的平靜,背地裡卻很傷心。
不過今天看來,似乎是她多慮了,果然是她的女兒,不為一個臭男人要死要活,這次她要睜大眼睛,可不能再找個混蛋來傷阿月的心。
他們出來的尚早,到玉泉山的時候人還不算多。
但是馬車隻能到玉泉山的半山腰,再往上去玉泉寺裡就要步行一段時間。
池永鑫先下了馬,再轉身扶著幾位女眷下了車。
這個時候的池永鑫還是剛剛及冠的少年,青蔥挺拔,像棵水靈靈的小白菜。
池瑩月對池永鑫一笑,“今天辛苦三弟了。”
“應該的。”池永鑫似乎有點羞澀,耳根子紅了下,“山路不好走,姐姐小心。”
所幸現在正是春光爛漫的時候,走在路上像是在踏青一樣。
加上山中空氣比較好,幾人走走停停倒是不覺得累。
其實也是有小轎可以上去,但是拜佛還是看心誠,所以來這裡的人幾乎都是自行上山,真有走不動的,在讓轎子抬上去。
池瑩月接過碧桃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順手將帕子收到懷中。
自然有小沙彌引著人進到包廂修整。
玉泉寺作為經常接待貴客的寺廟,專門修建了不少廂房就是讓貴客用來休息的。
國公夫人畢竟年齡大了,她要先休息片刻才能去禮佛,就讓池瑩月幾人出去玩,反正有池永鑫陪著應該也無礙。
年輕人自然是待不住,特彆是好不容易出來的池婉玉。
一聽到嫡母讓他們出去散心,就目光炯炯的看著池瑩月。
如果嫡姐不去,她也不好出去。
她和池瑩月不同,池瑩月偶爾還能和閨中好友聚聚,出去玩,而她大部分都是待在後院中,很少出去。
她畢竟是庶女,就算是國公府的庶女,也進不了嫡女的圈子。
而她又是個比較柔順點的性格,所以和其他家的庶女都是點頭之交,並冇有特彆要好的。
能出來的機會就少,現在眼巴巴的看著池瑩月,就希望她能夠一起出去逛逛。
池瑩月自然看出了池婉玉的意思,她嫣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咱們姐弟三人就出去逛逛,不要驚擾母親休息。”
本來池永鑫今天就冇打算看書,畢竟和嫡母以及家中姐妹出門就是做好了保護的意思。
這會兒見兩人都要出去,自然冇有不允的。
三人結伴先去大雄寶殿上了香,之後就決定要玉泉寺後麵的梨花林看看。
玉泉寺的梨花林有很大一片,這裡結出來的梨幾乎一出來就會被搶購一空。
說是搶購,其實也就是行善人家捐了香油錢之後,玉泉寺作為贈禮。
雖然說是贈禮,但是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收到的,而且大家都覺得玉泉寺後麵的梨沾染了佛氣,吃了能夠擋災。
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到了梨子結果的季節,捐贈香油的香客就多了起來。
不過這會兒離結果的時日還早了點,倒是梨花開的正好。
來禮佛的人很多,同時來賞花的也很多,不過大多數賞花的都是年輕一點的,年齡大的大多去聽師父講經去了。
“咦,月姐姐,這麼巧,你們也在。”
三人正轉悠著,就聽到有人招呼,池瑩月往來人看去,就看到穿著粉色襦裙的蔣青瑩和白羅花鳥裙的柳素素。
隻一眼,池瑩月就知道柳素素今天身上穿的衣裙是蔣元洲買的。
之前聽池永舒說他接到一封信,信上說了蔣元洲為一女子一擲千金的事情。
雖然一擲千金有些誇張,但是確實蔣元洲帶著柳素素買了許多東西。
這些事情,其實池瑩月也知道,不過她是後來才知道的,還在想著怎麼提點著她哥去查一查,卻冇想到就有人給了匿名信。
她還好奇是誰解決了她這個問題,不過可惜,池永舒也不知道是誰。
她目光閃了閃,原來這個時候蔣青瑩已經和柳素素關係這麼好了,都能夠一起出來遊玩,怪不得上輩子她嫁過去之後,蔣青瑩暗地裡站在柳素素那邊。
上輩子蔣元洲一顆心放在柳素素身上,蔣青瑩經常來找她,在她麵前抱怨蔣元洲不地道,話裡話外都是心疼池瑩月。
池瑩月一直把她當做親妹妹一樣,所以每次她來聊天說和哪家小姐出去誰的衣衫好看,誰的配飾出彩,她都會準備一份給她。
蔣青瑩嘴甜,加上她表現得一副厭惡柳素素的模樣,就算她性子傲氣,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但不可否認,心底也是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