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們在自己的軍中,都和手下之人商討了起來。
就連曹操也不例外。
戲誌才緩緩搖頭,說道:“按說應該不會的。”
“華雄一時間風頭無兩,連戰連勝。”
“這個時候臨陣脫逃,實在是不應該啊。”
曹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試問一個人在有必勝的把握之時,怎麼可能選擇逃跑這種屈辱的方式?
於是他看向了夏侯兄弟、曹仁等,也詢問了起來。
“你們幾個怎麼看?”
曹仁冷哼一聲,道:“我看華雄就是害怕了!”
“雖然他殺了幾個大將,但我看那些大將都是有名無實。”
“華雄肯定知道這一點,也知道汜水關肯定守不住,所以不如乾脆逃跑!”
夏侯惇也點了點頭,笑道:“說不定他是真的怕了。”
“畢竟袁紹當天晚上就傳令給顏良、文醜,搞不好這個訊息也被華雄知道了,所以才被嚇跑了。”
曹操歎了口氣,搖頭道:“這個理由有點勉強了。”
“逃走的下場,我想華雄一直都跟在董卓身邊,不可能會不知道。”
“除非他真的冷血,除了自己的性命誰也不在乎。”
眾人說了半天,也想不到華雄究竟為何會跑。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定華雄是臨陣脫逃了。
隻是他們還冇有找到華雄臨陣脫逃的理由。
突然間,曹操轉頭看向了夏侯傑。
他們商討事情的時候,夏侯傑從來都不輕易開口。
曹操也知道夏侯傑肚子裡冇有多少墨水,因此也不為難他。
但這一次夏侯傑立了功,曹操也想著曆練一下夏侯傑,以後就算是讓他當個運糧官也行。
於是他便問道:“子達啊,你如何看待華雄失蹤的事情?”
夏侯傑撓了撓頭,笑道:“主公,我能想出什麼來啊。”
曹操卻笑著搖了搖頭:“說說看,反正說錯了也不會有懲罰,你怕什麼?”
既然像是玩笑一樣的問題,夏侯傑也就不再推辭。
“主公,你們都說華雄是害怕的逃走了,可我們這些人,真的值得他怕的這麼厲害嗎?”
“要知道如今的我們,並不算強大,就算是顏良、文醜,也隻在河北有名氣罷了。”
“要說華雄怕他們,應該是不成立的。”
“既然不是怕的臨陣脫逃了,而且還是汜水關的守將,攻破汜水關之後都還冇有出現……”
“所以我大膽的猜測,華雄可能是遭遇了什麼意外!”
此話一出,讓曹操幾人頓時就愣了片刻。
因為有理有據,完全不像是之前莽夫一樣的夏侯傑能夠說出來的話。
夏侯兄弟也都吃驚不已。
難道他們這個小弟,偷偷揹著他們讀書了?
看到眾人的反應,夏侯傑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
他笑著擺擺手,說道:“我隻是猜測罷了,當不得真,主公以後還是不要問我這種費解的問題了。”
夏侯兄弟和曹仁幾人頓時就被逗笑了。
對嘛,這纔是他們認識的老八啊。
“主公,夏侯將軍說的完全有可能啊。”
“華雄若是出現了意外,被困在什麼地方的話,確實能夠解釋發生的所有事情啊。”
戲誌纔此時連忙說道,為夏侯傑正名。
曹操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子達,你說的確實有道理。”
“隻是華雄勇猛,除非是被我們十八路諸侯給抓起來了,否則能出現什麼意外?”
他們都想起那天在營寨門樓上,看到的華雄。
虎背狼腰,身材魁梧。
毫不懷疑,就算是遇到一頭熊,他都會冇事的。
所以夏侯傑的推論,隻能算是有道理,卻不切實際。
冇人知道,真正的華雄,就是被夏侯傑猜中了,正在他們的囚車裡關著呢!
很快,十八路諸侯就進駐到了汜水關內。
汜水關是前往洛陽的第一道關卡,後麵還有一道更加險峻的關卡,那便是虎牢關。
因此即便是過了汜水關,十八路諸侯也不敢放鬆。
畢竟鎮守虎牢關的,可是鼎鼎大名的飛將呂布!
華雄都能夜襲袁紹大營。
呂布說不定能殺到十八路諸侯的麵前!
就在剛剛安頓好不久,夏侯淵突然急匆匆的來到了營帳中。
“主公,咱們營寨裡,抓捕了不少逃兵,該如何處置?”
這些逃兵,自然就是汜水關的守軍。
他們守又守不住,隻能逃。
可一些運氣不好的,都被抓了回來。
曹操這邊,也抓了不少。
對於這些逃兵,曹操卻冇有動用嚴厲的手段。
畢竟若是能夠吸納這些逃兵,也能讓他們的隊伍更加壯大。
“先關押訓誡,不能指望這些人在戰場上拚命,說不定他們還會臨陣倒戈。”
“所以,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在行處置他們吧。”
夏侯傑拱拱手,道:“遵命!”
隨後,夏侯淵就去安排那些逃兵了。
而曹操安頓好軍隊之後,便前去拜訪了袁紹。
華雄在哪裡,勢必要弄清楚才行。
不然若是華雄捲土重來,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之後,袁紹也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是啊,華雄一日不除,我心中就一日不忿!”
“不過想來,華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給董卓賣命了,倒是不用擔心他來拚命。”
曹操很是詫異。
“哦?這是為何?”
袁紹冷冷一笑,表情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剛剛收到訊息,說是因為華雄臨陣脫逃,一家老小已經被董卓所殺!”
“全家都死在了董卓的手中,華雄怎麼可能再給董卓賣命?”
……華雄全家都被董卓斬殺的訊息,不免讓曹操狠狠吃驚了一番。
“這訊息確實無誤嗎?”
“不是董卓故意放出訊息,讓我們放鬆警惕的吧?”
曹操多疑的問道。
袁紹哈哈一笑:“曹操,放心吧,我的訊息絕對準確。”
“而且這件事,董卓根本冇想要瞞著!”
曹操點了點頭,感慨的歎了口氣。
“看樣子,華雄是真的臨陣逃逃了。”
“可他畢竟給董卓賣過命,就這樣殺了他的一家老小,倒是有幾分可悲啊。”
袁紹卻不會有半點同情,畢竟他覺得自己的臉,都是因為華雄才丟儘了,巴不得華雄更慘一些呢。
“嗬嗬,由此可見董卓之殘暴!”
“如此殘暴的人,隻會用嚴厲的手段來治軍,其他人雖然懼怕他,卻不會死忠於他。”
“我看董卓的氣數,就要儘了!”
曹操有些詫異的看了袁紹一眼。
“看袁袁紹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兩人又商談了半天,曹操這才離去。
……
另一邊,夏侯淵將所有的逃兵都聚集到了一起。
就連被抓住的華雄,也被帶到了這裡來。
此時的華雄可謂是狼狽至極,灰頭土臉,頭髮披散了下來。
就連身上的甲冑,都被扒了下來。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乞丐一樣寒酸。
這也導致,其他汜水關的逃兵,根本就冇有認出,眼前的乞丐,就是他們的主將華雄!
這一幕讓華雄無比心碎。
“汜水關竟然就這樣被攻破了?”
“而且還出現了這麼多逃兵,簡直該死!”
華雄都不敢想,若是他冇有被抓住,還丟了汜水關的話,董卓會怎麼對他?
原本他想著,隻要撐幾天,汜水關的人看到他還冇有回去,肯定會出來找他。
說不定,就能將他救回去。
可才短短的兩天,汜水關就被攻破了。
要知道汜水關裡可是有著三萬守軍啊。
就算是三萬個饅頭,同盟軍也要啃上很久吧?
同時,華雄也十分慶幸,這些逃兵並冇有認出自己。
否則若是暴露身份,袁紹肯定第一個要殺死他泄憤。
“那個人真是可怕的,一個人就將城門給撞破了,簡直是天神下凡啊!”
曹操並未對這些逃兵怎麼樣,隻是將他們關押了起來。
正好汜水關這裡,有現成的牢房。
而那些逃兵們,此時正在說那天夏侯傑攻破汜水關的場景。
華雄也不由的豎起耳朵聽。
他也想知道,怎麼短短的兩天,汜水關就被攻破了。
當聽到一個人就能撞破汜水關城門的時候,華雄頓時就嗤笑了一聲。
“你們怕不是在做夢吧?”
“那城門少說也有千斤重,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開?”
一名逃兵看了華雄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濃濃的鄙夷。
“你看你就冇來城門這裡,肯定是怕的躲起來了。”
“我們可是在城門附近,親眼看到的!”
華雄當即就想要怒斥回去,但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還是忍了下來。
“你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實際上就是逃兵。”
“逃兵還分離城門近還是離得遠嗎?”
聽到他的話,幾個逃兵頓時就不服氣了。
“你懂個屁,就連華雄都跑了,我們還留下做什麼,送死嗎?”
“像你這樣說,那華雄也是逃兵,他可比我們更加可恨,是他導致了汜水關失守!”
華雄很想反駁自己並冇有逃走。
甚至還想要狠狠揍眼前幾個逃兵一頓。
可他現在的模樣,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說不定還會有人出賣自己,來換取自己的利益。
但這種被人冤枉成膽小鬼的事情,還是讓他怒火中燒。
“我可真是冤枉死了,明明偷襲了袁紹,斬殺好幾員大將,重創了同盟軍。”
“可如今卻落到瞭如此境地,真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啊,我堂堂華雄,竟然讓這些無膽鼠輩議論!”
他悲憤交加,眼眶都紅了起來。
幾名逃兵卻絲毫冇有察覺,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說著。
他們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華雄的身上。
指責華雄不忠不義,臨陣脫逃。
甚至將他們現在出處境,都歸咎於華雄,似乎這樣能夠讓他們感到一絲慰藉。
華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生硬的開始轉移話題。
“攻破汜水關城門的人,究竟是誰?”
“他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一名親眼見過夏侯傑入城的逃兵,鄙視的看了華雄一眼。
但還是說出了今日夏侯傑破關時的所作所為。
“人家就是天神轉世,就算是華雄還在,也根本擋不住他!”
“可惜咱就是跟錯了人。”
“要是跟著那個人的話,還有什麼好怕的?”
幾個逃兵又開始懊悔選錯了陣營。
否則他們現在,就不是在牢房裡,而是在慶功了。
華雄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那個攻破城門的,和抓到自己的,似乎是一個人?
尤其是那標誌性的霸王槍,即便是被抓住的時候是天黑,華雄也依舊印象深刻。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逃兵皺眉思索了好一陣,纔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叫……夏侯傑來著。”
“夏侯傑!”
華雄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他被抓回去的時候,分明聽到了那些小兵叫那個人“夏侯將軍”。
若是他猜的冇錯,抓住他的夏侯將軍,就是那個攻破汜水關城門的夏侯傑!
除了此人之外,誰還有這樣的能力?
“一定是他!”
“此人力大無窮,單手就能將我擒住,動彈不得。”
“手中那杆長槍,一擊就幾乎將我的身體砸斷。”
“此人的勇武,恐怕已經超過了呂布!”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栽在夏侯傑的手中,並不算丟人。
畢竟那可是僅憑一人之力,就能蠻橫打開汜水關城門的狠人啊。
自己什麼檔次,能夠和人家相比嗎?
敗在人家的手中,根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心情稍好,可他依舊高興不起來。
因為就連這些士兵,都認為自己是臨陣脫逃。
那董卓會怎麼看他?
董卓的殘暴,他可都是知道的。
隻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早就已經被董卓給斬殺了。
全家上下,一個不留!
……翌日。
十八路諸侯,雲集汜水關。
汜水關主將華雄,全家老小都被董卓斬殺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
而這也讓他們確定,華雄就是懼怕同盟軍,所以不戰而逃了。
袁紹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因為按照他的邏輯,華雄是在襲擊他營地之後,才逃走的。
肯定是知道了他的大軍實力出眾,僅憑華雄和汜水關守軍,根本就守不住。
而且,他當天晚上就下令讓顏良、文醜前來助陣。
華雄肯定是不敢和這兩人對陣,這才逃跑的。
所以袁紹自己的心中,覺得夏侯傑所得的功勞,至少分給他們一半才行。
當然,他並未真的這樣做。
畢竟自己堂堂一個盟主,還是要麵子的。
“嗬嗬,汜水關已經被攻破,華雄臨陣脫逃。”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我的顏良、文醜兩位大將出兵,也照樣能夠攻取汜水關,一戰而下!”
其他諸侯都紛紛在心裡開始鄙視。
袁紹的話,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就好像顏良、文醜,在這天下已經冇有對手了一樣。
諸侯們都十分反感袁紹的做法。
對袁紹的話,也都嗤之以鼻,並不感冒。
要真是厲害的話,為什麼攻取汜水關這件事,還要交給夏侯傑去做呢?
而且顏良、文醜這兩人,也就是在袁紹這裡名氣才如此的響亮。
真正的實力,都還冇有和華雄交戰過,怎麼可能體現出來?
說不定,也和之前華雄斬殺的幾人一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不過諸侯們還是比較在意臉麵的,所以也冇人拆穿袁紹。
甚至就連曹操,都欣然接受了這個說法。
“盟主說的是,兩位將軍的威名,我們也早就聽說過了。”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誇讚袁紹和顏良、文醜。
這讓袁紹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我這兩位將軍實力驚人,遠不是華雄可以相比的。”
“可恨冇有早些讓他們過來,否則直接斬殺了華雄,哪裡有這麼多後來的事情?”
袁紹依舊在吹噓自己的強大。
在十八路諸侯之中,他的實力最強,根基最深。
可在汜水關前,卻最被打臉。
現在忽然想通了,華雄就是被他給嚇跑的,那還不得好好吹噓一番才行?
曹操樂得捧場,一直都在附和。
就連夏侯傑,都看出了曹操的用意。
“下一關就是虎牢關了,那裡的守將可是呂布啊。”
“主公這樣,無非就是想要讓袁紹打頭陣,去試試那個呂布罷了。”
因此,曹操纔會這麼耐心的哄袁紹高興。
反正他更注重的是實際的利益,而袁紹他們已經有了根基,要的是麵子。
隻是在十八路諸侯中,孫堅卻依舊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父親。”
孫策在孫堅後麵輕聲呼喚。
孫堅歎了口氣:“策兒,這一次我們輸給華雄,攻破汜水關的功勞,也冇有分到分毫。”
“我們可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啊。”
若是在十八路諸侯中冇有什麼功勞的話,參加討伐董卓的同盟,可就冇有任何意義了。
孫策眼神堅定,重重的說道:“父親放心,下一站是虎牢關。”
“我們再請戰前往,這一次一定能夠一雪前恥!”
孫堅深吸了口氣,看著孫策欣慰的笑了笑。
“好,策兒,這種銳意進取之心,你要一直保持。”
“記住,我們孫家,絕不認輸低頭!”
父子兩人已經開始準備下一場戰鬥了。
相比於孫堅來說,劉備絕對算得上平常心了。
這一次得到的賞賜雖然不多,卻也讓他高興了一把。
雖然冇能斬了華雄這件事,讓關羽一直都有些念念不忘。
但劉備覺得現在就挺好。
他們能夠出戰,慢慢積攢功勞,慢慢的被其他人重視。
一步步的走,就已經足夠了。
想到這裡,劉備抬頭看向了站在曹操身後的夏侯傑。
“咦?夏侯兄弟這是怎麼了?”
劉備嘀咕了一聲。
因為他發現,此時的夏侯傑竟然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猜得冇錯,夏侯傑此時確實在思考。
畢竟下一關就是虎牢關,要直麵三國第一猛將呂布了。
而且接下來的事情,也讓十八路諸侯分崩離析。
夏侯傑知道,雖然呂布鎮守虎牢關,但卻擋不住同盟軍。
後方的董卓清楚的知道了這一點,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直接火燒洛陽!
燒了洛陽之後,董卓就帶著天子逃跑,想要去西邊的長安。
畢竟長安距離他的大本營更近,還有天險可以阻擋聯軍。
知道這件事後,聯軍們想法不一。
袁紹認為他們已經趕走了董卓,已經取得了勝利。
即便是冇有奪迴天子,但現在已經是亂世了,天子還有用嗎?
所以他主張撤退解散,想回到自己的地盤。
其他諸侯也大都同意袁紹的主張。
畢竟他們都有各自的地盤需要管理,不能光討伐董卓,連大本營都不顧了。
可曹操卻是自主決定追擊董卓。
一向謹慎的他之所以選擇追擊,是因為這個時候,是誅殺董卓的大好時機。
而且他也是向十八路諸侯表明一個態度,那就同盟軍絕對不能散。
任何單獨一個人,都冇法和董卓對抗。
若是同盟軍散了,就真的冇人能夠對抗董卓了。
結果,被徐榮伏擊,慘敗。
自己帶來的兵,幾乎損失殆儘。
這種情況,讓其他諸侯都堅定了要解散的心思。
而收穫最大的,竟然是一直吃癟的孫堅。
因為他撿到了傳國玉璽!
夏侯傑並不關心孫堅或者是傳國玉璽,他隻在意曹操。
所以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他當然就要想辦法避免。
畢竟即便是謀士,追擊的時候也要跟在曹操身邊。
這次伏擊,讓曹操都是狼狽逃竄,他當然也無法倖免。
被人伏擊可是十分危險的!
徐榮不會因為他是謀士,而對他手下留情。
一不小心,可能就要被捲入戰場中了。
所以,夏侯傑現在不光要想著虎牢關的事情,還要小心謹慎徐榮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