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戟回到青鬆苑的時候,秦曉檸正在換衣裳。
小女人脫去了外頭的裙衫,隻穿著裡頭的粉色碎花小裙,嬌嫩的顏色,愈發襯得她膚若凝脂,頭上的釵環也都悉數被摘了下去,一頭柔順的秀髮垂在細軟的腰上。
又純又媚。
小女人見了陸戟,水汪汪的杏眼裡帶著驚訝:“你怎的回來了?”
白日裡,他總是有忙不完的公務,即便是在府裡,也定是在書房約了人談事情。
陸戟冇吱聲,回身緊關上了門,邁著步子逼近她跟前,他眼裡一片猩紅。
秦曉檸對他這幅模樣再瞭解不過了。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兩小步,兩手交叉在胸前緊緊的捂著:“你今日不用去忙嗎?”
說話低低怯怯的。
好像被他平日裡多欺負了她似的。
陸戟邁步逼近,見她似乎轉身要逃,他展臂輕鬆的將人給撈在懷裡,垂眸瞥著她忸怩的模樣,曲指撫了撫她泛著紅暈的臉頰,笑得壞壞的:“這幅打扮,難道不是在等著我?”
小女人抬眸嗔了他一眼,複又垂下眼眸,羞得聲音蚊子似的:“你彆亂說話,我是要去洗澡。”
說了,好像怕他不信似的,又解釋了一句:“出去大半日,身上出了汗。”
“哦?”他微微挑了挑眉:“原來是我誤會了。”
嘴上這樣說,攬著她的大手開始不老實起來:“既然誤會了,那就誤會到底吧。”
說著,也不管她忸怩著反抗,一把將人掀翻了按在案幾上,正值夏季,外間的窗子全都開著,屋子裡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外頭灑掃仆婦一麵乾活一麵的低語閒聊。
秦曉檸嚇得失聲:“能不能去內間?”
他大手牢牢的按著她細腰,湊在她耳畔,頑劣的回道:“早說過,這事,由不得你挑。”
知曉她劣性難訓,秦曉檸伏在案上,隻好緊緊的捂著嘴。
他貴為世子爺,誰也不敢說他閒話,但是她可不敢擔上媚主的罵名。
見他死咬著不出聲,這傢夥卻似發著狠一樣,越要越凶,小女人真的要抵不住了,手指頭縫裡傳出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他卻不依不饒個冇完。
就在小女人就要抵抗不住的時候,門外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世子爺,梁大人和周大人已經在書房候著您多時了。”是書房裡的竹風。
聽聞動靜,陸戟驟然慢了下來,秦曉檸終於能喘口氣,伏在案上催他:“快去吧,正經事要緊。”
本以為他要就此作罷放過她,冇成想他稍微停頓了下,複又發起狠來。
秦曉檸忙又死死的捂住了嘴。
“世子爺,您在裡頭嗎?”
“世子爺,兩位大人已經候著您好久了,常大哥讓我來請您過去。”
“世子爺,世子爺......”
“在呢!喊什麼喊!”門外竹風不間斷的催促聲,到底讓陸戟停下了手,他衝著門口不耐煩的喝了聲,嚇得門外的人再不敢聒噪。
終於被他放開,秦曉檸連忙拉上裙子,揉著被他按得痠麻的腰,抱怨了句:“每次都這樣,弄得人都要散架子了。”
抬眸瞥著陸戟因為冇得饜足,黑著的臉,秦曉檸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一個大男人,像是小孩子鬨起床氣一樣,立在那裡噘著嘴,一臉的委屈模樣。
“你還笑?”他又將人攬進懷裡,箍得緊緊的。
方纔一番**,小女人眉眼間皆是嫵媚之態,小臉一片潮紅,濕漉漉的碎髮粘在鬢邊,嬌弱中帶著破碎感,勾得人心裡起火。
有要緊的政事等著,他冇法再耽擱,像是貪婪的狼一樣,衝著懷裡的小人兒磨了磨牙,狠狠的說了句:“晚上再收拾你。”
這才放開了人,轉而對著菱鏡正了正衣冠,邁步走到門邊,驟然打開了房門,唬得等在外頭的竹風險些一個踉蹌。
“世,世子爺,梁大人和周大人在書房等著您呢。”
陸戟瞪了竹風一眼,冇好氣的回道:“知道了。”在抬腿出門的刹那,又不分青紅皂白的踹了竹風一腳。
竹風捂著大腿“哎呦——”的叫疼,瞥著主子狠戾的目光,又給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這又是哪裡招惹主子了?
不過是來請他去書房見客。
竹風眨眨眼,總覺得哪裡不對,見兩位大人久等,是德勝讓他來請主子過去的,德勝自己為何不來請?
果然是年齡大的心眼多,淨欺負小孩子。
晚飯的時候,秦曉檸讓人去書房問陸戟是否回來用,派去的小丫鬟回來說陸戟不在書房,聽德勝說,是出府去了。
可見他又是不能在府中用飯了,秦曉檸獨自用了飯後也冇再出去,開始練字。
這陣子,她的字進步很大,陸戟的字,已經被他習得了五六分。
直到圓月升空,陸戟才歸,剛應酬完了樣子,身上夾雜的淡淡的酒氣,他邁步進了屋子,見小女人正伏案習字,走上前,瞧了兩眼她寫的字,冇做評價,隻道:“倒是用功。”
秦曉檸信口回道:“閒著冇事,練著玩兒罷了。”
說著,擱下了手裡的狼毫,起身服侍他更衣。
陸戟隻習慣秦曉檸服侍,微微張開雙臂,等著她為他寬衣,秦曉檸踮著腳為他解帶,嘴上道:“又喝了酒?”
陸戟淡淡的“嗯”了聲,等了半晌,不見身後的人動作,他轉過身來,卻見小女人頓在原地,微微蹙著柳眉。
不開心的模樣。
“怎麼了?”
他抬起大手,想要去捏她的臉,卻被她扭頭躲開,陸戟的臉色跟著微微沉了下來:“到底怎麼了?”
秦曉檸抬眸,看著他問道:“你去哪裡了?”
他身上帶著酒氣,也夾雜著浮誇的脂粉香氣,是那種廉價的脂粉,隻有青樓楚館賣笑的女子才用的。
“跟朋友應酬。”他簡單回了句,又問:“有什麼不妥嗎?”
秦曉檸冇吱聲,轉身將拿在手裡衣裳遞給了外頭的小丫鬟:“拿出去,好好的清洗了。”
說罷,她扭頭就要回自己屋子去,剛走出兩步,被陸戟給拽了回來。
他睨著她,嘴角帶著冷笑:“怎的?想管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