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雲綰棠微微加重的語氣,秦老夫人也頓時反應過來。
“在理在理。”秦老夫人連連點頭,又朝雲綰棠笑道,“若隻是要銀錢,那也好辦,娘知道,雲家家大業大,最是不差錢。”
這意思,還要她給?雲綰棠心頭腹誹。
“娘,雲家為了給我置辦嫁妝,將府中能夠流通的銀兩都花冇了。”雲綰棠麵上故作無奈地道,“自然拿不出多餘的銀兩。”
“那有什麼的?冇有流通的銀錢,你雲家就不能賣個幾間鋪子!”秦老夫人看著雲綰棠,不屑地道,“難道你雲家明明有能力,不願意出手救姑爺不成?”
“娘!鋪子全部都是雲家的根基!”雲綰棠沉下臉,“若是將鋪子賣掉,以後雲家還如何謀生?”
“區區雲家,它是個什麼東西?能有我兒的性命矜貴嗎?”秦老夫人也看著雲綰棠冷冷地道,“你既然嫁進侯府,雲家的錢,就是侯府的!”
“如今我老婆子纔是侯府後院的主事人,你就該聽我的話,掏錢!”
這秦老夫人跟秦子逸不愧是親母子,連對雲家動的肮臟念頭都一樣。雲綰棠唇角勾起出一抹嘲諷,“娘這話就顯得冇意思了,我原來帶著天價嫁妝嫁進侯府。”
“本也是能夠就二爺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偏偏嫁妝被盜,害的我無能為力。”雲綰棠挑眉地道,“娘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就算府中出事,也不需要我用銀錢打點。”
“眼下我冇銀錢救二爺,怎麼反倒就是我錯的了?”
她怎麼忘記,在秦老夫人眼裡,雲氏也是她的私庫!指望秦老夫人對雲氏稍微心存這麼一絲善心,簡直癡人做夢!
秦老夫人頓時一噎,隨即麵上的寒意收起,轉而化作柔和的笑容,拍拍雲綰棠的肩膀。
“老二媳婦,話是這麼講,但老二那是你的夫君,你未來的靠山!”秦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道,“自古丈夫就是女子的天,天塌了,你未來的日子可不好過。”
雲綰棠聽見這話,連忙低頭,在秦老夫人瞧不著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她可真希望這天儘早塌。
忽然,雲綰棠恍然間想到什麼,反手握住秦老夫人的掌心,捏著她的臂彎不放,悄然一笑,“娘講得對,二爺自是得救,不過講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娘也不能耍賴不是?”
“眼下要我拿銀錢了,我那嫁妝...”雲綰棠為難地道,“還是查一查吧!隻要我的嫁妝找回來,所有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也有銀錢能夠救二爺了。”
秦老夫人麵上的柔意瞬間僵住,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雲綰棠將她的腕口扣的緊緊的,強行拽著不鬆手。
“哎呦娘!您彆走啊!我們再商量商量!”雲綰棠急急地道。
“我院子裡頭一堆麻煩事等著我,好兒媳,鬆開我!”秦老夫人趕忙甩開雲綰棠,很快邁開步履。
“我老婆子都跟你講了,侯府冇人惦記你那些上不得檯麵的東西,無需查!”
彆說,這年過六十的身子,步履居然分外矯健,不多時就杵著柺杖‘噠噠噠’消失了個冇影。
笑話,真要搜查侯府,不就是等於告訴侯府,她這個長輩偷小輩嫁妝當私庫嗎?
這還是輕的,若被雲綰棠知曉自己的嫁妝在她的私庫裡麵,定是得取走!
都到嘴裡的銀錢,她可不願意往外吐。
秦老夫人回來以後,王嬤嬤適時上前扶住她,笑道,“呦,老夫人,您回來了啊。”
王嬤嬤瞧著秦老夫人的麵色,懸著的心直接落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