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後院,那裡有一處小墳堆,是一座衣冠塚,上麵刻著魏季二字。
“遺體呢?”
楊清流上前輕撫墓碑,表情不明。
“當年我得知訊息趕去時,那一戰已經結束了。”
“一把火燒光了所有,什麼都冇留下。”
呂景將酒杯斟滿,放在了墓碑前。
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在乎形象,扒著墓碑,已然有些醉了。
“那小子來看你了。”
“可惜你走的早,他酒量也大不如前,我看你真的有機會。”
呂景喃喃自語,像是在打趣。
兩人不僅為堂兄弟,更是戰友,若非為了自己,對方也不會來寧海城。
楊清流蹲下,看著墓碑。
“好久不見。”
他打著招呼,又斟了一盅酒,仰頭一飲而儘。
酒很酸,帶著辛辣,卻又有些許回甘。
一陣狂風徐來。
墓前的酒杯被晃的傾斜,白色清流順著孔隙滲入大地。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關係莫逆,而今卻陰陽兩隔,歲月變遷的太快。
同時,他也想到了很多朋友。
並非所有人都與他一樣是修行者。
數十年的歲月,對修士來說,彈指一揮間,卻足以將很多人埋入時間的河流。
故人山海彆,幾度隔山川。
或許,某一次的告彆,便是此生最後一次的相見。
...............
翌日。
天色未亮。
楊清流坐在城主府中,找了處高地,等待日出。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看朝陽,觀日升日落。
朱鳥又不見了,不知道飛去哪兒浪蕩。
它總是神出鬼冇,楊清流不知不覺間也習慣了。
呂景則早早與他道了彆。
不久前下屬覲見,稱那邊荒原又有了些動靜,多半又有魔修進犯。
叮,恭喜宿主成功躺平一日。
獲得獎勵,丹田破損度-1
隨著係統聲音落下。
楊清流丹田處颳起了一陣靈力風暴。
本該裂紋密佈的金丹在隱隱發光,透著些許晶瑩。
“可以留存靈力了。”
楊清流內視後,喃喃自語。
金丹並未徹底癒合,但修補了大半,裂紋少了許多。
對此,他並不驚訝,因為這些年係統給的好東西不少。
他甚至覺得,某天氣運爆發,能立地飛昇成仙。
...........
倏然。
輕微腳步聲響起,打散了楊清流飄飄忽的思緒。
他扭頭看去。
隻見武允兒從不遠處走來,手中端著個盤子,身上依舊昨日是那襲紅色勁裝。
“早,怎麼冇跟著呂景?”
他先打了個招呼。
“城主讓我跟著您。”
武允兒行禮,眼中帶閃過一抹驚豔。
不過幾個時辰,她感覺楊清流不一樣了,周身好似有仙氣飄飄。
舉手投足間,更出塵了幾分。
“這樣啊。”
揚清流輕聲應和。
他覺得呂景這是在托孤。
昨夜醉酒後,他悄悄探查了對方的身體狀態。
可以說很糟糕,冇有意外的話,不出兩年就要壽儘了。
若是魔族大舉攻城,可能都撐不到那時候。
呂景一生孤苦,將武允兒當做親生閨女撫養。
少女嫉惡如仇,性子很直。
這些年,教訓了不少達官厚祿的子弟。
不過好在,有呂景撐腰,冇人敢拿她怎樣。
但這也隻是暫時的。
呂景深知人間險惡,擔心自己死後,換了新城主,少女會受欺負,故此讓兩人多相處。
冇有其他意思,就想讓他給少女安排個好去處。
“你學劍?”
楊清流看著少女懷中的青虹劍,問道。
武允兒冇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將盤子放於石桌上,上麵是一些糕點與稀粥。
這是她方纔送魏千峯迴家後,在巷子中的衚衕口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