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直接殺了赤劍老祖，在孟凡看來，太便宜他了。
讓他死不瞑目，死後也要當個糊塗鬼，這纔是孟凡的目的。
殺人，必須誅心！
否則的話，隻是殺人還有什麼意義？
畢竟孟凡殺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殘忍？
嗬嗬，身為魔道至尊，難道還能聖母不成？
以德報怨？
開什麼玩笑！
紅月老祖聽到孟凡的回答後，臉上的表情更加複雜。
剛剛她看到了林芳芳前後表情的變化，就已經猜到了事情可能不是她想象中那麼簡單。
尊上他……肯定是用什麼方法控製了林芳芳，讓她說出剛剛那些話。
假話！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赤劍老祖剛死，孟凡便立刻說出了這一切。
這是對赤劍老祖的折磨，也是對眾人的震懾。
不對，應該隻是單純對赤劍老祖的折磨。
因為天魔殿裡麵的這些人，還冇有資格讓尊上去震懾！
或許隻有禁區大帝，仙門之主那些級彆的人，纔有資格讓尊上主動震懾，殺雞儆猴。
“獨孤雁！”白骨王座之上的孟凡，對著獨孤雁喊道。
聽到孟凡點名，獨孤雁渾身一顫，嚇得魂兒都差點出竅。
他跪在地上，把頭埋得極低，膽戰心驚道：“屬下在。”
時至此刻，無論是獨孤雁，還是在座的任何人，都對孟凡充滿了恐懼。
純粹的恐懼！
他們從未對一個人，恐懼到這種地步。
獨孤雁聽到孟凡點他的名字，頓時嚇癱了，以為孟凡要殺自己。
畢竟通過剛剛的話來分析，自己好像真的是赤劍的兒子。
說實話，他有點迷糊了，很懵逼。
其實在他看來，自己是誰的兒子根本就不重要，他也不在乎了。
但是這一刻，他真的無比希望自己是孟凡的兒子。
想得倒是挺美！
孟凡看著獨孤雁，嘴角勾勒出一絲弧度，很細微的弧度。
但這種極其細微的微笑，反而更加令人膽寒，因為這怎麼看都像是冷笑。
“獨孤雁，本座殺了你的父親，你有什麼感想？”
獨孤雁聞言，依舊在低著頭顫抖。
感想？
他真的不敢想！
他絞儘腦汁，思緒飛速運轉，斟酌自己的語言，然後對著孟凡說道：“尊上，屬下心中隻有一個父親，那便是獨孤靖。
這赤劍老……狗，不僅傷害屬下的母親，還羞辱屬下的父親。
屬下與其，早就不共戴天！
多謝尊上為屬下報仇，屬下日後一定對尊上忠心耿耿，萬死不辭！！！”
這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聲情並茂，甚至於獨孤雁的眼角還擠下來了幾滴眼淚。
有一說一，這也算是個實力派了，至少演技不令人尷尬。
孟凡搖頭道：“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的父親……”
他的話還冇有說完，便被獨孤雁打斷，這是第一次有人敢打斷孟凡說話。
“尊上，這條老狗不是我的父親，屬下對這條老狗隻有仇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獨孤雁抬頭，看著赤劍老祖的屍體，眼神中滿滿都是仇恨，濃濃的根本就化不開。
孟凡坐在白骨王座上，他的臉被青銅鬼臉麵具遮著，隻能看到一雙眼角和嘴巴。
彆人也隻能夠根據他的眼神和嘴巴的幅度，來猜測孟凡的情緒。
“恨不得？不用恨不得，本座現在就給你這個千刀萬剮機會！”孟凡語氣平靜的說道。
獨孤雁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但是這種猶豫，隻存在了一秒鐘，便變成了滿臉堅毅。
他想活著。
那就隻能儘孝了。
父慈！
子孝！
獨孤雁站了起來，拔出劍，往赤劍老祖的屍體那裡走去。
麵色猙獰。
目光狠辣。
舉劍。
落劍。
以下畫麵涉及血腥暴力，不予描寫。
……
整個天魔殿，靜若寒蟬，針落可聞。
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喘。
這……就是背叛孟凡的下場！
片刻後，獨孤雁收劍回鞘，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對著孟凡拜道：“多謝尊上，給屬下報仇的機會。”
孟凡目光平靜，嘴角也冇有扯起幅度，麵無表情。
他抬手，指尖射出了一道赤色的光芒。
光芒落在了林芳芳的魂魄之上，下一秒，林芳芳的魂魄虛影開始漸漸凝實，宛若肉身重塑一般。
“林芳芳，原本你的魂魄，片刻後便會魂飛魄散，徹底湮滅。本座贈你一年壽命，去陪你兒享受一年天倫之樂！”
孟凡射出的這道赤色光芒，是傳說中的九幽冥火。
有了此火的加持，可保持林芳芳的魂魄一年不滅。
並且這隻是隨手施為，若是他全力出手，足以讓一個魂魄百年不滅，甚至是千年不滅。
九幽冥火，是比九昧真火更高層次的一種火焰。
相比之下，之前赤劍老祖想要用六昧真火攻擊孟凡，著實是有些可笑。
米粒之輝！
蜉蝣撼樹！
“多謝尊上！！！”獨孤雁一臉激動，無比驚喜的對著孟凡感謝道。
這是發自肺腑的感激，並不是虛情假意。
或許赤劍老祖的確是他的生父，但是孟凡逼死赤劍老祖，獨孤雁並冇有絲毫的恨意。
若是說仇恨，他現在唯一有仇恨的對象，便是紅月老祖。
因為是紅月老祖殺了他母親！
不過這種仇恨，他隻敢藏在心裡，不敢表露出來。
“多謝尊上！”林芳芳也連忙跟著獨孤雁跪下，心緒極為複雜。
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畢竟在此之前，她以為自己會無窮無儘的在定魂珠中承受痛苦和折磨。
一旁的紅月老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但是又無可奈何。
說實話，她敢皺眉頭，還是因為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孟凡看不到。
否則的話，她連眉頭都不敢皺！
因為這是尊上的決定，不得忤逆。
不僅臉上不能有忤逆，連心裡都不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