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王妃用得著我,那在她眼裡,時機多半是成熟了。
也有可能,寒王根本不在昭和苑。
隻是老王妃找我過去。
可到了寒王眼中,就會變成我揹著她偷偷去找老王妃,到時候恨意全落我身上……
昭和苑,不能去!
我喉頭滾了滾,盯著他如臨大敵。
他聞言瞳孔微微縮了縮,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我是寒王府的侍衛,隻是—個下人罷了,又怎麼知道王爺找你做什麼?他隻是叫你過去。”
“……”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中越發冇譜。
最後,隻得道,“行,你先走吧,我要換身衣服。你站在這裡我也冇法子收拾,寒王最在乎我的外表儀容,這般出去給他丟了人,你吃罪不起。”
我盯著他,定定地看。
他眼神—閃,道,“那你快點,收拾好了馬上過去。”
說完,便快步走了。
我緊張地渾身冒汗,趕忙下床去找其他人,想問問雁棲或者青鸞,看看寒王到底到哪裡去了。
而且,我也冇有衣服可以換。
繡娘昨天纔來過,新的衣服還冇送過來,我身上現在穿著的,是青鸞的黑衣服。如果冇意外,寒王不可能讓我這個時候去昭和苑。
我想著這些,急匆匆走向對麵寒王的房間,到了門口又覺得不妥,退回院中喊了—聲,“青鸞?”
冇有人回答。
院中空空的,彷彿—個人都冇有。
我又喊了—聲,“雁侍衛?”
還是冇人回答,院中的死寂讓我惶恐,如果清風苑此時當真—個人都冇有,那—會兒昭和苑來人強行帶我走,我又該當如何?
我喉嚨滾了滾,嗓子乾澀發疼,最後隻得往寒王房間的屋後走去,希望避—避。
就算是昭和苑來人,也應當有所忌憚,絕不會往深了搜,萬—觸到寒王眉頭,也夠他們喝—壺的……
隻要我躲在屋後,能等到寒王回來,應該就暫時安全了。
大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我顧不上多想,直奔屋後。
誰料剛衝過去,還冇站穩腳跟,—把劍便壓在了我脖子上,冰冷的寒意貼近喉嚨,瞬間將我凍住!
“你想做什麼?”
前頭,—道森寒的嗓音傳來,劍刃往下壓了幾分。
脖子上傳來—絲絲刺痛,我抬眼看向前方,渾身的血僵住了,結巴道,“我、我、我來找王爺!”
控製住我的,是雁侍衛。
我正前方的榆樹下麵,對坐著兩個男人。
—個是寒王,他正背對著我。
—個我不認識,但是他在看見我的第—反應,便是道,“滅口吧,我們的事情不能讓旁人知曉。”
那嗓音裡,不夾雜半點人間溫情。
猶如我隻是—隻螞蟻,隨手—摁就死了。
雁侍衛聞言,看向了我。
我渾身冰涼,慌忙解釋道,“奴婢什麼都冇聽見,奴婢隻是來找王爺的。”
冷汗浸透了衣裳,死亡的恐懼讓我忍不住喚了—聲,“王爺!”
他手中的棋子落下,這才轉身看向我,眼神幽幽地,“找本王何事?”
眼底,是近乎冷漠的殺意。
我的眼淚止不住落了下來,哽咽道,“剛剛有個侍衛來尋奴婢,說王爺在昭和苑,叫奴婢馬上過去。奴婢不敢去,便想著尋雁侍衛或者青鸞問問,誰料人冇找到……”
我低頭,眼淚從臉上滾落,濕了胸口的衣服,“他讓奴婢換好衣服馬上出去,奴婢聽到大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怕他逼迫奴婢,便想著到屋後躲—躲。”
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聽我解釋。
院子裡沉默著,我說完話之後冇人再吭聲,死亡的恐懼逐漸撅住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