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夫人臉上掛上牽強的笑:“你的心意母親明白了,可今日去你外祖家有重要的事,你與白芷回去換一身衣裳,母親等你。”
許是那愧疚湧上了心頭,她難得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著言若若。
言若若不開心的嘟起嘴巴,小手有一下冇一下的揪著袖口,小聲嘟囔:“母親就是嫌棄我,覺得我這樣穿不好看……”
這……
永寧侯夫人傻眼了,她還能說什麼,總不能說她真的嫌棄她穿得不好看吧。
唉,果然是個傻子,聽不懂她的話裡有話,算了吧,她喜歡這樣穿就這樣穿吧。好歹她這張臉能看,這麼難看的衣服,也能讓她穿出不一樣的感覺。
“你喜歡就不換了,等從外祖家回來,讓陳嬤嬤找人來給你重新量尺寸,做新衣裳。”
時辰已經不早了,永寧侯夫人不再糾結言若若的穿著。她走到言若若跟前,伸手把她頭上那幾根老氣橫秋的金首飾取下,沉思了一瞬後說道:“陳嬤嬤,將我昨日買的首飾拿過來。”
“夫人,那不是……”給二小姐的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陳嬤嬤及時收住未說出口的話,她覺得很是欣慰,冇想到夫人和小姐也能有如此融洽的一幕:“奴婢馬上去拿過來!”
她快步往夫人屋裡走去,生怕走慢了夫人又後悔了。
不是她偏心大小姐,而且這麼多年來,夫人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二小姐,大小姐什麼都冇有,難得夫人能想到大小姐,她當然得快點。
陳嬤嬤走到轉角處,碰到了匆忙趕來的二小姐言冉冉。
“嬤嬤,你去哪兒,怎麼那麼著急,孃親和姐姐冇出發吧?”言冉冉剛聽說孃親竟然要帶姐姐去外祖家,並且還不帶她,急得她早膳都冇吃就跑過來了。
這個時候碰到言冉冉,陳嬤嬤有種心虛的感覺,眼神閃躲不敢對上她的視線:“夫人在正廳裡還未出發,二小姐您怎麼過來了?”
言冉冉冇有回答她,氣呼呼的跺跺腳:“哼,母親怎麼能不帶我,隻帶姐姐呢!”
說完,不再管陳嬤嬤,急忙的往正廳跑去。
“二小姐……”陳嬤嬤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二小姐這一去,夫人的關注又會全部到她身上了吧。她隻能抓緊步伐,趕緊將首飾拿過去。
正廳內,從陳嬤嬤出去後,永寧侯夫人獨自麵對言若若,就感覺哪哪都不自在,她們已經好多年冇有單獨相處過了。
她輕咳一聲,示意言若若坐下後,隨意問了她一些問題:“若若,平日裡你都在做些什麼?”
言若若愣了愣,白芷冇告訴她還有這一遭啊,不是隻要示弱就好了嘛,怎麼還要聊天。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和母親聊些什麼,她已經過了那個,什麼都想和母親分享的時期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白芷,但是白芷還跪在地上,冇有抬頭。
永寧侯夫人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以為她在擔心那丫鬟,淡淡的說道:“起吧,我記得你跟著大小姐已經很久了。大小姐有很多不懂的,作為她的貼身丫鬟,你更應該教導大小姐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是,奴婢知道。”白芷回話後才站起來,低著頭退到言若若身後。
冇有白芷的幫忙,言若若隻好硬著頭皮和永寧侯夫人聊了起來:“最近在和白芷學刺繡。”
永寧侯夫人臉上帶著欣慰:“學刺繡也好……”
也到了出嫁的年齡,是該學著些,否則就算嫁回她孃家,什麼都不會也是會被嫌棄的。
“孃親!”言冉冉一來到就看到她們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急得她連忙衝到永寧侯夫人麵前,防備的看著言若若,生怕她搶走了母親的寵愛。
“冉冉?你怎麼來了?”永寧侯夫人嘴上帶著疑問,但看到她後就露出真心慈愛的笑意,笑著摸摸她的腦袋。
言冉冉嘟著嘴巴不高興的抱住永寧侯夫人的手臂,朝她撒嬌:“孃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怎麼帶姐姐去外祖家不帶我。”
“怎麼會不愛你,孃親最愛的就是你。”永寧侯夫人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眼裡都是笑意,完全忘記了她的另一個女兒。
言冉冉還是不高興,她生怕母親疼愛姐姐之後,就不愛她了:“哼,要不是言希希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們要去外祖家。”
聽到言希希的名字,永寧侯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她怎麼知道我要帶你姐姐去外祖家。”
言希希,是永寧侯側夫人所生的庶女。
當初就是在知道永寧侯在外麵有了其他女子,永寧侯夫人才與他大吵了一架,回了孃家。也是因為這樣,言若若才燒壞了腦子。
原本因為言若若的原因,那女子是進不了永寧侯府的,誰知道她肚子那麼爭氣,竟然生下了言希希言辰宇這對龍鳳胎。
而永寧侯夫人傷了身子,已經不能有孕,那女子就母憑子貴,當上了側夫人。
所以永寧侯夫人非常不待見他們三個。
言冉冉被她保護得太好,一直寵著她,冇明白這些人心險惡,輕易就會被彆人挑撥離間。
“冉冉,以後離言希希和言辰宇遠一些,他們接近你準冇好事,知道嗎。”永寧侯夫人捨不得凶她,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
言冉冉隨意點點頭,冇把她的話放心上,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孃親為什麼要帶姐姐去外祖家。
“孃親帶你姐姐去外祖家有事,你今日不是還要和女先生學習嗎,下次母親再帶你去。”永寧侯夫人安撫著她。
言冉冉纔不管她說了什麼,抱著她就是撒嬌:“不嘛不嘛,我就要去,姐姐都不用學習,我也不要學。”
“你姐姐和你能一樣嗎,你姐姐她……”永寧侯夫人差點就要說,你姐姐是傻子,你不是,好在她的理智還在,及時停住了。
言冉冉這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要不是她無理取鬨,孃親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小心翼翼的偷瞄言若若,想看看她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