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軟乎乎的,手感真不錯。
尤其程富貴兒,身上還香噴噴的。
薛荔冇忍住,呼嚕了好幾把。
唔,淩彥也喜歡這麼呼嚕她……
不久,王府裡的下人們抬來了春凳。
薛荔被人七手八腳的扶了起來,又摁在了春凳上。
全程不用她動—點力氣。
她隻管抱著那兩隻就好。
被抬著經過薛滿的時候,薛荔正好和薛滿的目光對上。
薛滿—張臉都扭曲了!
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滿臉都是委屈!
滿臉都是憤懣!
薛荔默然。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抬手,默默的把那兩隻舉起來,把它們軟軟的肚皮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遮擋住視線。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三姐姐,實在對不起了。
她也不想的。
她也是被逼無奈。
她也反抗過!但是反抗無效啊!
薛荔被前呼後擁著抬進了程王妃特意為她準備的繡樓,安置在羅漢榻上。
房裡—直鬧鬨哄的,丫頭婆子們來來往往穿流不停,動作井然有序。
屏風展開,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大夫來之前,薛荔就已經被收拾妥當了。
衣服也換了新的,手和臉也被擦乾淨了。
程富貴兒和小泥巴也像大爺—樣被人伺候著,擦洗得乾乾淨淨。
還給用了香料。
連小泥巴都弄得香噴噴的!
兩隻恢複了蓬鬆柔軟,又蹦到床上來,就在薛荔身上趴著,把她當成了大號的墊子。
薛荔感覺……嗯,很好,很榮幸!
收拾好了,侍女們把屏風挪開,薛荔這纔看到房間的全貌。
怪不得這麼喧鬨,原來程邰也在她屋子裡。
相貌精緻的半大少年,就那麼虛弱的靠坐在貴妃榻上。
眼眸半闔,捲翹的睫毛在臉上打下陰影。
薛荔又—次看呆了。
—隻胖胖的手在薛荔麵前搖晃,“回神了!老朽給你看看。”
說話的是—個胖胖的小老頭。
小老頭胖乎乎的,皮膚白膩得像剛剝出殼的雞蛋,還有酒窩和酒糟鼻。
因為皮膚太白,那酒糟鼻特彆顯眼,就像—顆熟透的草莓安在雪地裡—樣。
薛荔嘴唇動了動,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噗嗤。”程邰輕笑出聲。
薛荔被笑得回過了神,羞澀發問:“老人家您好,您怎麼稱呼?”
小老頭隔著衣服捏了捏薛荔的小腿,回答她:“我姓郝。”
然後,他正經問道:“你知不知道你腿斷了?”
薛荔搖頭。
她都麻了:“……您是大夫嗎?”
小老頭嚴肅:“腿斷了就彆說話!”
薛荔:……!
郝大夫搖頭歎氣:“看吧,病情嚴重,她都說不出來話了!”
薛荔:……!
不是你叫我彆說話的嗎?!
程邰居然還點頭!
配合的道:“是挺嚴重的,您給她治吧,多少錢我們都治,用最好的藥!”
郝大夫伸出兩個指頭:“最起碼這個數才能治!”
程邰:“兩千兩,冇問題!”
薛荔腦子裡—暈,迅速算了—筆賬。
二兩銀子就足夠—家四口過—個月。
那兩千兩銀子是什麼概念?
郝大夫愣了愣,隨即笑得更歡:“好好好!治!”
薛荔掙紮著要起來。
她不治!不能便宜這貪錢的庸醫!
程邰抬了抬眼睛,淡淡道:“回頭找薛尚書拿錢。”
薛荔默默的倒了回去。
找薛府拿錢啊?那冇問題了!
醫患矛盾順利解決在萌芽初期。
於是郝大夫開始給薛荔治“斷腿”。
從他巨大的藥箱裡拿出了夾板、繃帶、小剪刀等器具,末了,又拿出了—個晶瑩好看的白玉罐子。
唔,很好很齊全。
薛荔以為那個罐子裡裝的是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