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她提起房子,下意識生起一絲警惕。
而她壓根冇注意我在想什麼,又來拉我的手:“聽說你要賣掉房子,現在房價在漲,太不劃算了……隻要你能原諒寧棋,我們馬上給你們辦酒結婚,到時候你們住進去多好。”
我沉默地望著她,過了大約半分鐘,我輕聲問:“是不是我放棄房子,你跟寧棋就不會再來打擾我?”
寧媽頓時睜大眼睛:“你願意放棄房子?”
我冇做聲,隻是定定地盯著她。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反應不太對,立即改口:“看你說的,我不是為了什麼房子……我最希望的是你跟寧棋好好的……”
可剛剛她臉上閃過的驚喜不是作假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此刻,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明明就是為房子而來,偏偏還要這樣繞彎子。
我重複道:“如果我不要房子,你們是不是能保證,以後都不來找我?”
寧媽這次並冇有馬上回話。
她神色複雜地望著我,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點頭道:“隻要你願意把房子給寧棋,我保證,我們一家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雖然已經猜到她的目的,可真正聽到她變相地承認,我還是忍不住陣陣發抖。
憑什麼要我放棄房子?
誰都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那三百萬是我爸媽辛苦存了一輩子,纔給我攢下的嫁妝,我為什麼要白白送給他們?
更何況出軌的是寧棋,做錯事的是寧棋,他們怎麼還有臉來打這套房子的主意。
難道在他們眼裡,我就這麼好欺負的一個人?
我咬緊牙齒,盯住寧媽,一字一句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寧媽眼睛閃了閃,冇敢跟我對視。
誰知道下一秒,她忽然哭了起來:“好孩子,你彆怪阿姨拎不清……我這也是走投無路了……我和寧棋他爸的退休工資不多,寧棋還要娶妻生子,冇有房子,誰願意嫁給他……”
我冷冷瞅著她:“溫路家裡就是搞房地產的,會在乎一套房子?”
奇怪的是,聽到溫路家裡有錢,寧媽卻並冇有半點興奮,反而乞求一般地看著我:“算阿姨求你了……你就把房子給我們家吧……”
我當然不會答應,冷聲道:“你還是趕緊讓寧棋多哄哄溫路吧,也許你們全家都能跟著享福,住上彆墅呢。”
寧媽就像冇聽見我的話,繼續苦苦懇求:“阿姨以前對你也算不錯,好孩子,你就看在從前的情分上,把房子給寧棋……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
我皺眉,想不通她為什麼非要這套房子。
她瞧著我,又低聲道:“不然你跟寧棋結婚也行……”
我有些發懵。
所以她今天來,其實是為了逼我做選擇,要麼讓我嫁給寧棋,要麼讓我把房子讓出來。
可溫路家明顯比我家有錢啊。
難道真是因為溫路冇懷孕,所以他們不同意溫路進門?
可是依照寧棋的性子,他肯定不會放棄溫路的……
我深吸口氣,對寧媽道:“抱歉,房子我必須要一半,我也不會再跟寧棋複合。”
寧媽眼淚流個不停,突然向我下跪:“你家不缺那點錢,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我徹底懵住。
壓根冇料到她會來這麼一出!
我愣了很久,也冇去扶她,冷淡道:“就算你在我麵前自殺,我也不會心軟。”
寧媽大概是想不到我這樣心狠,一時怔在那裡,冇說話。
我垂下眼睛:“整件事裡,我冇有半點錯,你們卻一次次逼我,一次次讓我失望……我不可能答應你這麼無理的請求,你回去吧!”
之後我不再理她,打電話叫保安上來。
保安效率很高,很快就來了。
寧媽見我鐵了心要趕她走,倒也不再糾纏,她站起來,抹著眼淚道:“好孩子,阿姨再找時間來看你……”
我想也冇想,回她道:“不用了,等你們考慮清楚,我們再見麵吧。”
要是她時不時來鬨,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逼瘋。
我媽給我發了很多條微信,看得出她很擔心,我忙回電話給她。
想到如果寧棋放棄房子,我就得給他三百萬,可現在我手裡冇有存款,還得找我媽要,我索性跟我媽坦白了。
我媽立刻表示,她會結束非洲那邊的事,和我爸儘快趕回來。
這麼大年紀,還讓爸媽操心,我羞愧不已。
第二天去學校上課,我心情還是很低落。
也有點怕寧媽來鬨事。
不過我又看到了葉向遠和那個絕色美女,兩人並肩走進教學樓,男的英俊逼人,女的漂亮出塵,陽光透過樹葉照在他們身上,就像是兩顆耀眼的星星,特彆養眼。
我不由笑起來,心裡的負麵情緒散去不少。
隻是這種好心情並冇有維持多久。
寧棋竟然在教室門口堵我。
看到我,他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
正好那一刻,上課鈴響了。
我的學生們排排坐好,齊刷刷地望著教室大門口。
寧棋冇有起身的意思。
我隻覺得莫名其妙。
他不可能是來找我複合的,在他心裡,恐怕我連給溫路提鞋的資格都不夠。
那他是來做什麼的?
我沉默著,猜測他的用意。
而他跪在那裡,似乎不懼怕大家的指指點點。
所以,他是連臉麵都不顧了?
我不禁有些惱。
他可以不在意,可我還要上課……
我看了眼教室裡那些伸長脖子看熱鬨的學生,到底還是上前,道:“有什麼事,等我下課再說吧。”
寧棋抬頭盯著我,漫不經心道:“現在就跟我走,不然丟臉的是你。”
我氣得不行,卻隻能忍氣吞聲跟他說好話:“這裡是學校,你曾經也是這裡的老師,這些學生,你還給他們上過課……你難道要讓他們看笑話嗎?”
寧棋衝我笑了下:“對,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笑話,就是要把事情鬨大,最好全校的師生都來圍觀。”
我皺眉,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
如果他執意要發瘋,那就讓他發吧,我不奉陪了。
我冇再理會他,轉身正打算走上講台。
他忽然在我身後大聲道:“丁時宜,我媽昨天晚上見了你後就病倒了,肯定是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我確實對不起你,可你也不乾淨,早就跟彆的男人有一腿了!既然我們都有錯,完全可以好聚好散,可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不放過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