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而灼熱。
書桌上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被搖晃落到地上,或者被人推到地上。
地毯上是散落一地的課本,鞋子也不知道何時掉落。
腳背白皙削瘦,像漂亮的弧線。
空氣中有陌生又熟悉的氣息不斷湧出來。
在事情發生之前,書房的深色窗簾早已經被拉上。
腳下柔軟的地毯花色變得有些深。
烏黑髮絲有些濡濕的貼在臉頰,黎幸臉色帶著薄紅,手腕捂著眼睛,不願意去看當下發生的一切。
樓崇一隻手撐在書桌前,垂著頭,另一隻手bai開黎幸,英俊臉龐上神色如常,
“黎老師,”
他一邊緩慢地吻她,一邊隨意地問她,
“我表現得好嗎?”
黎幸臉色很紅,薄白的麵頰像染了一層粉,眼角有潮濕的液體湧出來。
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出於生理性的感受。
她不願意說話。
樓崇低眸視線落在她臉上,整個過程,他全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怎麼哭了?”
他看著她,語調溫柔,俯下身,舔掉她眼角的淚水,
“老師,是我做的不好嗎?”
黎幸說不出話來,散開的烏黑髮絲像鋪開的黑色月亮。
樓崇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跟前的人,
看她白膩柔軟的脖頸,
看她漆黑潮濕的眉眼,
看她深紅晶亮的唇瓣。
她真美。
像玻璃做的藍色月亮。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註定會愛上她。
是從他卑劣的骨骼、肮臟的血肉、鏽跡斑斑的靈魂裡誕生的,像野獸像烈焰一樣的愛。
血肉模糊,盲目自我。1
在焰火終結前的最後一刻鐘裡,他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她。
——
黎幸從浴室出來,傭人抱著衣服站在門口,溫和地朝著她笑了下,
“黎小姐。”
傭人將衣服遞過來。
黎幸接過,說了聲謝謝。
傭人識趣的轉身離開帶上門。
黎幸站在臥室內,跟前是一麵巨大的落地鏡。
她看著鏡子裡的人,白皙脖頸上有斑斑駁駁的粉。
眼眶還有些潮熱。
腦海裡閃過方纔書房裡的一些畫麵碎片。
黎幸臉色有些蒼白,她簡直是瘋了。
跟樓崇這樣瘋子在一起,她也會跟著一起發瘋嗎?
換好衣服出來。
黎幸直接去了書房,剛抬手準備敲門,書房裡門推開,幾個傭人正拿著換下來的地毯出來。
黎幸怔了下臉上閃過一絲緋紅。
樓崇坐在已經清理乾淨的書桌前,長腿隨意擺放著,隨意地轉動著椅子,手裡拿著一隻剛疊好的紙飛機。
看見站在門口的人,他略一挑眉,
“黎老師。”
開口的稱呼,讓黎幸表情再度微微變了變。
經過剛纔的事情,她根本冇有辦法再直麵這個稱呼了。
樓崇卻若無其事般,將手裡的紙飛機隨意的丟在一旁,拿起手邊的黎幸剛纔帶來的課本,像個認真好學的好學生一般開口,
“今天學什麼內容?”
黎幸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也壓下心裡的怪異,走上前,
“你的課程需要從大一開始補。”
她神色淡定,抽起旁邊另一本書,
“從法理學部分開始。”
樓崇支著腦袋,神色認真,點點頭,
“好。”
——
授課過程比黎幸想象中要容易不少。
樓崇人雖然混蛋,但認真起來的時候也很有效率。
下午六點不到當天的課程就差不多結束了,黎幸冇有把課本帶走,直接留了下來,明天過來授課繼續用。
“回家還是去醫院?”
樓崇看著她整理東西,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