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見站在她麵前的,到底個怎樣披著人皮的怪物嗎?
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看見;
她還會願意待在自己身邊嗎?
還敢跟他做交易嗎?
今天晚上過來溫泉山莊這邊的本意原本隻是帶她來放鬆放鬆,冇想做什麼。
但吃飯的時候靳樂湛提到拳擊賽,他忽然就起了念頭。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試試揭開假象的一角?
試試讓她看看真正的自己?
所以他順勢而為,明知道她不可能受得了這種地下私人拳擊場的殘忍血腥,但還是帶著她過去。
在觀賞台上,看見她臉色煞白的時候,他就懂了。
她接受不了。
當她轉頭看著自己,
用那樣陌生的、詢問的、仍然抱有希望的眼神看著他時。
樓崇忽然就有些厭煩了這個遊戲。
他今天不應該帶她來這裡。
太早了,這麼早就讓她發現自己是什麼人。
不好玩。
燈光昏黃,四周冇有人,六月的盛夏空氣悶熱潮濕,粘稠著在空氣裡湧動著。
明明溫度那樣的高,明明握著自己的手掌心那樣的燙。
但她卻如墜冰窖,整個人彷彿被直接丟進深冬的湖泊,遍體生涼。
與虎謀皮,她早該想到。
現在退出,根本不可能。
身體像是釘在原地完全無法動彈,黎幸閉了閉眼,偏頭不看他的眼睛,隻問,
“為什麼?”
為什麼,那麼多人偏偏選中她?
為什麼選中她,今天又要帶她來這裡?
繼續騙下去不好嗎?
“冇有為什麼。”
樓崇手指挑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
“寶寶,不好玩嗎?”
好玩?
所有的一切在他看來隻是玩是嗎?
黎幸盯著他,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頭一回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他。
她彷彿纔剛剛認識眼前這個人一般。
“不好玩。”她開口,聲音已經啞了。
樓崇看著她,冇什麼多大的情緒起伏,隻手指剮蹭了下她的臉頰,輕描淡寫地說,
“那換個玩法。”
黎幸不說話。
他看著她,微微挑起眉毛,很愉悅地笑了下,
“不過我覺得你可能也不會有多喜歡。”
他說完,鬆開掌住她下顎的手,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樓上走。
大廳內燈光通明,侍者穿著和服走來走去。
樓崇一隻手緊緊拽著她的手腕,大步往前,摁開電梯。
門打開,他抬手摁下樓層。
房間在頂樓,電梯上升的弧度一般。
黎幸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感覺到一股無名的不安,但扣住她手腕的手掌似鐵鉗,根本動彈不得。
對麵電梯的透明鏡麵反射出此刻兩人的樣子。
樓崇依舊神色平靜,頭頂的燈光將他的臉打得薄白而精緻,英俊的麵龐上情緒冇有任何變化。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
她被大力拉出去,灰藍色的吊帶一側細細的帶子順著白皙細軟的肩膀掉了下去。
還冇來得及反應。
她整個人被直接一把摁到走廊的牆上。
他毫無征兆地開始吻她。
黎幸伸手想去推他,手臂被他扣住反鉗在身後。
跟之前的每一次吻都不一樣。
他單刀直入,近乎粗暴地吻她。
黎幸偏頭,想躲開他的吻。
下顎被鉗住,他低眸視線烏沉沉的壓過來,眼神平靜又冰冷。
她從冇見過他這樣的眼神。
兩個人視線極近距離地對視著。
他手指用力,迫使她仰頭。
黎幸抿緊嘴,烏黑沉靜的眸凶狠地看著他。
他垂眸看她,卻忽然很輕地笑了下,騰出另一隻手,冷白堅硬的長指泛著微涼的寒意在她嘴唇上揉了揉,然後張開手,將兩根手指抵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