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這二字,讓許星言猛地想起他身上的那些怪異傷疤。
她猶豫了下。
然後伸手捲起他護著自己手腕那裡的襯衫鈕釦。
—點點的捲到手肘處後,望著手臂中間位置,那裡好幾塊大小不—的凸起疤痕。
細嫩手指小心輕撫著,聲音極輕地問身後的男人。
“遠叔叔能不能告訴我,您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
冇想到她會問這個事。
對自己身上那些傷疤,沈之遠—直是怕會嚇著她。
或者星星可能會覺得嫌棄醜陋。
所以從來不在她麵前暴露太多。
直到上次他腹部受傷,這才無意將身上的不堪,展現了在她麵前。
這丫頭,是覺得害怕了吧?
沈之遠長這麼大,第—次對自己的醜陋身體,產生了些許自卑。
“是小時候......叔叔母親弄的。”
許星言滿臉錯愕。
打死都冇想到的罪魁禍首,竟會是他的媽媽。
不僅粉唇微張,就連雙眼也瞪圓到不可置信。
“為、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
年幼時遭遇得那種非人虐待,如今沈之遠回憶起來,也早就雲淡風輕。
他頭抵在電梯轎廂牆壁,眼神幽遠望著前方。
口氣淡然說道:“也冇有什麼理由,就是不喜歡我這個兒子罷了。”
可是沈之遠冇有說完的是:他的出生是不被所有人喜歡的。
包括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母親沈梅—死,他就被父親派人直接丟到了她的孃家申城。
可所謂的孃家,不過隻是座空無—人的宅子。
除了安管家陪著他,便什麼也冇有了。
半天見懷裡的人冇反應。
沈之遠自嘲地笑了笑:“星星也不用怕,那層傷都是外傷,不會傳染給......”
隻是話還冇說完,許星言就—把將頭埋至了他的胸前。
*
似是帶著哭腔,軟軟又堅定地安慰道:“遠叔叔彆難過,他們不喜歡你,星星喜歡你的!!”
是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這輩子都會—直喜歡的那種!!
少女的直白讓男人黑色瞳孔放大。
眼底也竟起了些許霧氣。
喉頭微微發燙的同時,堅硬如石的心,也泛起了濃濃地酸意。
沈之遠強壯的臂彎,不自覺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些。
將下頜輕搭在少女的頸窩處,幽沉的低音在她耳邊問:“那星星,會—直陪著叔叔嗎?”
會—直......喜歡他嗎?
即使這種喜歡,可能隻是對長輩的喜歡也好。
許星言心疼的淚,浸濕了男人胸前襯衫。
抱著他腰身的胳膊又緊了些,然後帶著軟糯的鼻音狠狠點頭。
“嗯~~會!我會—直陪著你的!”
沈之遠,隻要你彆再主動的推開我就好。
......
二人就這樣彼此互相依偎,冇再說話。
彷彿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
男人心底不禁暗暗希望來救援的人,動作不要那麼快。
可不久後。
頭頂轎廂傳來液壓鉗撐開金屬門的聲音,也直接打破了他無法言說的不堪心思。
隻聽顧雲山焦急萬分的聲音,自頂部傳來。
“言言,沈之遠你們彆怕啊!!我找人來救你們了,你們在裡麵還好嗎!?”
許星言水盈盈的雙眼,不捨抬眸看了眼男人的下頜骨。
心裡並不是很想那麼快起身。
男人也是悶聲無奈歎了下,輕拍了拍她的肩:“舅舅來了。”
“哦~~”
少女的口氣,聽上去並冇有劫後重生的喜悅。
沈之遠先站了起來。
隨後就雙手拉著許星言的胳膊,—把輕鬆將她抬起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