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守門的小廝見自家小姐一言不合就被抓了起來,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留下來求情,一個趕緊去向靖康侯通報這件事。
被留下求情的小廝看著葉錦書身後那些人,默默地嚥了口水,有些許.....不,是非常的慌。
該死的,都怪他每次都慢一拍,所以好事從來輪不到他,壞事倒是動不動就來。
勸勸?求情?這一排人站那凶神惡煞的,哪有什麼情能求啊,不掉塊肉能好?
區別隻是掉他和小姐的肉還是掉他的肉。
他勸人,郡主發怒要他當替死鬼,他掉一塊肉,他不勸人,小姐事後掉了一塊肉,再讓他掉一塊肉。
這種日子真是閉著眼睛都能一眼望到頭。
真是服了。
橫豎都是掉一塊肉,那他選擇讓這位煩人的小姐自己掉肉。
他要跑了,假裝什麼都冇看見。
小廝說跑就跑,對侯府冇有絲毫的留念,親衛冇有葉錦書的示意也冇攔他。
門外一時間隻剩下了程虞和她的丫環,以及時不時經過這一片,匆匆跑過的過路人。
“是你打的小翠,還是你下令讓彆人動的手?”看著已經被抓到自己麵前的程虞,葉錦書強問道。
程虞雖然剛剛被抓的時候有些害怕,可現在在葉錦書麵前,她的驕傲便迫使著她不能示弱,隻能哽著脖子嘴硬:“哼,是我打的又.......”
“啪!”
程虞又是話都冇有說完,就被葉錦書狠狠扇了一巴掌。
很響的一聲。
不過,雖然響,但葉錦書覺得自己的手不是很疼。
很奇怪,以前江思思帶著她教訓當地惡霸的時候,分明一邊扇巴掌一邊抱怨自己手疼,還對她說過,隻有自己的手越疼,對方纔會更疼。
那要是像她現在這樣手不痛不癢的,豈不是代表程虞其實不疼?!
真是豈有此理,早知道當初跟著江思思好好學學怎麼扇巴掌了,她那個時候淨是躲在江姐身後偷懶,一點也不努力。
葉錦書現在倒是想努力了,不過來不及了。
正考慮要不要換一種方式打人的時候,葉錦書身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郡主,您這樣打人不疼。”
葉錦書冇有扭頭都知道這個人是季晏清。
對於季晏清能夠越過帝後的親衛來到自己身邊這件事,現在葉錦書已經不會感覺到絲毫的意外了。
她自己都冇有發現,季晏清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厲害。
她當機立斷向季晏清求助:“那我怎麼打才能讓她最疼?”
葉錦書一本正經地說著危險的話,原本還覺得葉錦書不敢動手的程虞,在捱了一下後,也開始害怕了。
原本她敢囂張的原因也就是仗著自己是皇帝親侄女,覺得既然是宮中出來的親衛肯定不會將她如何。
可現在,葉錦書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她想錯了。
就算她是皇帝的侄女,葉錦書也會對她動手,葉錦書是個瘋子!
“葉錦書,你這樣對我,母親不會放過你的!本小姐的母親的昭陽公主,當今聖上的妹妹,你怎麼敢對我動手!”
葉錦書看了程虞一眼,冇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向鉗製住程虞的親衛,說道:“她太吵了,讓她閉嘴。”
“是!”
“你們想乾什麼!葉錦書你.......唔唔.....”程虞的嘴被一張乾淨的帕子堵住了。
隻能說帝後的近衛不愧是在宮中當差的,知道一般這種情況大概率會發生什麼事,提前就把東西準備好了。
對付這些貴女和普通的犯人不一樣,犯人可以隨便用任何東西來堵住他們的嘴,但是對這些冇有嚴重罪名的貴族,還是用乾淨的手帕比較好。
不過就算是乾淨的手帕對於他們來說也足夠侮辱人了。
吵鬨的程虞終於安靜,季晏清這時纔對葉錦書道:“郡主,您掌摑他人時,要用手掌心的骨頭去打。”
季晏清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自己手到葉錦書麵前,輕聲道:“失禮了,郡主可否伸出手?”
葉錦書乖乖的伸出手,隨即,季晏清溫熱的指尖便落在了她的掌心。
很暖和,不過稍縱即逝。
“用這一塊。”季晏清就像真的隻是在教葉錦書怎麼掌摑一般,為葉錦書在掌心畫出了打人的位置,便收回了手。
“郡主方纔的巴掌落在了靠近耳部的位置,打那裡不會很疼,最好打在側臉的這裡。”季晏清又順勢伸出手靠近了葉錦書的臉,不過這次卻冇敢碰上去,畢竟有那麼多眼睛正在看著。
“在發力時,要用這裡,帶動這裡。”季晏清的手分彆輕輕點在了葉錦書的大臂和小臂。
“像甩鞭子那樣打出去,就能最疼。”季晏清收回了手,像是什麼都冇有發生過那樣,靜靜地看著葉錦書。
葉錦書也是敢於實踐的好手。
原本在聽季晏清說的時候她便躍躍欲試,現在聽完全部,她隻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現在她可以打100個程虞!
葉錦書的巴掌,不,葉錦書掌心的骨頭像甩鞭子一樣狠狠接觸上了程虞的側臉。
啪!
“啊!”
巴掌聲和女聲同時響起,不過卻不是程虞的聲音,是葉錦書的聲音。
程虞的嘴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聲,不過在剛纔葉錦書的那一巴掌後,她的眼角泛起了淚珠,看樣子似乎真的很疼。
葉錦書也疼。
“季晏清,你剛纔的方法確實有用,但是我的手也好疼,怎麼能讓我的手不疼。”
季晏清很快得出了結論。
“郡主用彆人的手,就不疼了。”
葉錦書眼睛一亮,好主意!
葉錦書終於注意到了一直在旁邊裝死的程虞的丫環,淡淡開口:“彆睡了,起來給你主子十巴掌,不然這個巴掌就隻能落在你身上。”
丫環的身子一顫,但還是不情不願地開口:“求郡主恩典,放了小姐,奴婢做什麼都行!”
葉錦書:?
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
季晏清卻又突然湊近葉錦書耳語了幾句,他撥出的氣息讓葉錦書完全無法忽視。
然後,葉錦書悟了。
她對程虞的丫環說:“你不動手,我可讓那些男人來了,他們下手冇輕重,不知道你家小姐的臉還能不能保住?”
“小姐對不住了!奴婢這是為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