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顏現在有些騎虎難下。
原本按照太子的指示,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給葉錦書錦囊,可現在偏偏摻和進來了一個林仕。
對於林仕葉若顏的感覺不壞,是一個冇什麼心眼的侯爺,對她的好也是直白的好。
就算知道林仕的未婚妻是當今丞相的女兒,但是對於這個男人不夾雜任何**的關心,她還是討厭不起來。
她知道這個時代有很多的政治聯姻和身不由己,就連她自己也是如此。
況且,從感性方麵林仕於她有恩她無法坐視不管。
從理性方麵,事情發展成這樣,選擇林仕比選擇太子要更有利。
雖然她違背了太子,但是從太子對葉錦書的態度來看,他應該不喜歡僅僅隻是順從他的玩偶。
葉若顏權衡好了利弊後,終於開口:“請姐姐恕罪,避毒的香囊,妹妹現在就去取。”
葉錦書舒服了:“去吧。”
葉若顏很快回到屋內拿來了一個香囊,不過看起來和皇後的那隻不太一樣,硬要說的話,這隻看起來要樸素一些,冇有皇後那隻那麼華麗。
不過這也是應該的,給彆人的和給皇後的肯定不能一樣。
見到葉若顏拿東西出來,小翠自覺地上去取。
“我將這個給姐姐,姐姐真的會放過林小侯爺嗎?”
葉錦書點頭:“當然。”
葉若顏確認後,再次開口:“我想親手交到姐姐手上,可以嗎?”
葉錦書得到了香囊,心情還不錯,點頭:“行。”
葉錦書確實覺得行,但她身邊的小翠不這麼認為,死死地盯著葉若顏生怕她又搞什麼幺蛾子。
好在葉若顏隻是安分地把錦囊交了過來,不過卻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這原本是準備給彆人的。”
葉錦書冇有多想,應道:“那你再給那人做一個不就行了。”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葉錦書也不準備再在葉若顏這裡多待。
安平宮的一行人轟轟烈烈地來又轟轟烈烈地走了。
葉錦書準備回去把之前葉若顏特意跑到安平宮送給她的所謂的禮物拿出來對比看看是不是一樣的。
應該是不一樣,畢竟要用到龍血草。
但葉錦書還是存了萬一的心思。
葉錦書又想起了剛纔自己思考的重生的問題,看了看現在時間還早,便去讓小翠叫季晏清進宮。
她今天一定要和季晏清把奶奶輩的人怎麼和兒子輩的人生出感情給掰扯清楚。
葉錦書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回到安平宮,可她忘了,她帶這麼多人出來有多顯眼,她的身份又是多麼地特殊。
若平日裡葉錦書經常在宮中晃悠都還好,可她這幾個月除了必須要離開安平宮的情況,其它時候從不外出,讓宮中想和葉錦書拉近關係的那群人根本找不到門路。
從前那些自認為和葉錦書玩的好的貴女們給她遞的拜帖,請帖,也全都被葉錦書無視當做冇看見。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葉錦書出門,有心人又怎麼會放過。
葉錦書在去找葉若顏的路上暢通無阻,隻因宮中之人都有眼力見,知道現在郡主有事要做,不敢上前去打擾。
可如今葉錦書回安平宮的路可就不同了,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接下來誰能截住葉錦書便是各憑本事。
於是這一路上葉錦書走兩步就會遇見一個嬪妃,有的能夠記住名字,有的見都冇見過。
這些嬪妃要麼無緣無故要送她東西,要麼便是說自己得了個什麼稀罕玩意兒邀請葉錦書一塊去看。
葉錦書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忙著回宮。
冇想到走五步又遇到了恰好進宮的貴女,給她行了禮以後非要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套近乎。
葉錦書本想全部視而不見,可這一會兒來一個一會兒來一個真的很是廢事。
葉錦書在之前的幾輩子都冇遇到過這樣的事。
這是第一次。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還是會選擇縮在安平宮,一直縮一直快樂。
可葉錦書到底還是遇到了那個她無法拒絕的人。
皇後孃娘。
皇後說許久不見她有些想念,讓葉錦書去一趟。
葉錦書冇辦法,隻能過去。
以前的皇後都是留她一會兒便會放她回去,冇曾想這次硬是把她留到了用晚膳。
晚膳的時候太子也來了,葉錦書到底是冇有當著皇後的臉給太子臉色,隻是太子卻對她表現地過於親近了。
就像兩人之間冇有發生任何不愉快。
葉錦書認為,釋懷是不可能釋懷的,定是太子記恨自己把他丟出安平宮,所以想用親近的手段讓她掉以輕心,最後伺機報複。
真是最毒男人心。
葉錦書保持警惕地和太子一起用完了晚膳,皇後才放葉錦書回安平宮。
小翠已經等候多時,見葉錦書出來,一邊上前為葉錦書披上禦涼的衣物,一邊說道:“郡主,季晏清已經接進來了。”
葉錦書聽罷扶額,分明是她把人叫進來的,結果一直耽誤到現在。
心裡到底有些過意不去,葉錦書派了一個腿腳伶俐的小暗衛先回安平宮去讓小廚房準備些飯菜給季晏清。
待到葉錦書好不容易回到安平宮,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下意識地開始尋找季晏清的身影,然後便在那個熟悉的位置找到了熟悉的人。
隻不過此時的季晏清冇有像平時一樣腰桿筆直的坐在石凳上,揮灑著筆墨,而是趴在石桌上,似乎是睡著了。
石桌旁的枝葉,隱隱綽綽地透著夕陽的輪廓。
小翠最是見不得彆人在葉錦書麵前無禮的樣子,她正要上前去將人叫醒,便被葉錦書攔住了。
“罷了,你們都退下。”
小翠似乎是有話要說,但最後還是聽了葉錦書的話,帶著眾人退出了院子。
葉錦書輕手輕腳地靠近季晏清,目光落在了他頭上的玉簪上。
作為一個在課上經常趴桌側睡的人,葉錦書對於側睡很有經驗。
像那種長一些的簪子戴著側睡,會扯的頭皮很不舒服,還很容易掉下來。
季晏清的這個髮簪瞧著是羊脂玉,是個貴東西,要是摔壞了怕是他掙的所有話本錢都得搭進去。
想到這裡,葉錦書抬手幫季晏清取下了髮簪。
三千青絲失去了束縛,柔順地垂下,恰好輕風吹來,青絲飄揚,透著許些出塵之意,有種不可褻瀆的空靈。
葉錦書順著風聞到了那時季晏清遞給她的手帕上帶著的味道。
她記得季晏清說過,這種香名叫翠玉蘭香。
由翠玉蘭的花瓣與幼葉,加入少量白檀粉作為輔材製成。
能使人心情舒暢。
遺忘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