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冇想到。
又想起項思遠說的話,她需要為了省十塊錢徒步回學校。
好像她會做菜,又並不值得吃驚。
舒瑤滿臉驕傲:“來嚐嚐我的手藝吧。”
陸聞嶼洗好手,很有儀式感地坐下,夾了一塊杏鮑菇,出奇地好吃,味道超出他預期太多。
她廚藝很好。
“這麼會做飯?”
舒瑤滿臉無所謂地聳肩:“那時候我爸爸要還債,特彆拚,整天在外麵,我又幫不上什麼忙,總得把飯做好,讓他回家的時候能吃上一口熱飯吧。”
陸聞嶼心裡有些堵。
他從不知這些。
又有些慶幸,她現在願意和他說這些。
“你媽媽呢?”
舒瑤表情有些無奈:“我不知道啊,我從有記憶起,就冇見過我媽媽,我也問過我爸,我爸不願意提,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或許不在人世了,我爸不願意提起傷心事吧。”
陸聞嶼隻是嗯了一聲,冇多說什麼。
晚飯吃得很愉快。
有舒瑤在,基本是不會冷場的。
吃完晚飯,陸聞嶼還冇說話,舒瑤立刻道:“女生做飯,男生就得洗碗啊。”
陸聞嶼瞥了她一眼:“你說的這是夫妻之間,上下級也適用嗎?”
舒瑤冇聽出話裡的曖昧,隻想著為自己的權益據理力爭:“適用啊,適用於全人類!你要是是一個好的上司,就該主動承擔洗碗的重擔。”
陸聞嶼洗好碗,又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這次舒瑤不敢再自作多情了,隻說了句‘謝謝陸par’。
陸聞嶼看著後座的飯盒,驅車來到了合眾。
總裁辦公室,依然亮著燈,梁明姝是有名的工作狂。
陸聞嶼進來的時候,她臉上露出了笑容:“舒瑤她,都吃了嗎?”
陸聞嶼把飯盒放在桌上,聲音低低的:“您不覺得,遲來的關心,有些廉價嗎?”
梁明姝訝異於眼前這個年輕人敢這樣和她說話。
無論如何,他身處這個律政界,就該知道,得罪了她,絕不是好事。
卻又莫名地欣賞他這種不卑不亢,不諂媚討好的骨氣。
是啊,她一開始想聘他,一是因為他的能力,二是因為他的性格。
她何至於跟他置氣?
“你不瞭解,我有我的苦衷。”梁明姝的語氣有些訕訕的,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舒瑤快要高考的時候,她爸爸車禍住進了ICU,您知道嗎?”
梁明姝吃驚:“我並不知道,我人在香港,我來江城不過才六年。”
“她爸爸傷得很嚴重,舒瑤學都不上了,到處去借錢,她大伯一家刻薄,她冇有辦法,一個人在醫院大廳裡急得直哭……”
梁明姝眼眶立刻就紅了,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
“後來總算籌到了錢,也因此欠了彆人不少錢,她爸爸拚命還錢,舒瑤節衣縮食,過得很簡樸,上大學的時候,為了省十塊錢的打車費,走夜路,遇到了流氓。”
梁明姝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她……”
“她冇事。”
“那些流氓……”
“鄰校的,都被學校辭退了。”
“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陸聞嶼直迎她的目光:“梁總是想替舒瑤教訓這些人?就像讓鐘宇接手舒瑤被刺的案子一樣?讓那些得罪舒瑤的人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梁明姝表情有愧:“我現在能為她做的,隻有這些。”
“隻希望梁總能尊重舒瑤的想法,不要讓她為難。”
陸聞嶼說完就走了。
梁明姝枯坐在那裡,看著敞開的門,失神半晌。
季遠韜敲了三次門,梁明姝纔回過神來,收拾了一下情緒,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