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夏天不像南方,悶熱中還帶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梁安喜歡北京,除了夏日紅色高溫預警的時段。
而這次或許是趕上了這趟雨季和小北風,8月中旬的北京似乎提前入了秋,涼爽宜人。
讓本還有些焦躁的梁安適應下來不少。
為給球隊接風洗塵,讚助商金主爸爸大手一揮首接包了一家餐廳。
畢竟除了赴奧運會的團體人員,還有一隊所有的隊員。
不僅能容納多人,而且私密性好,不用擔心被粉絲圍堵追拍。
時間定在下午六點,但根據北京的交通擁堵路況,25分鐘的車程也得提前一小時出發。
“頭哥,你看我還行不?”
作為都是京隊出來的運動員,江淮剛進一隊時就跟在大頭後麵。
兩人的房子買在同一小區,不管去哪隻要順路都會把這個弟弟捎上。
看江淮不停撥弄著頭髮,大頭忍俊不禁。
幾年前,在他明確了對莎莎的心意後,也是跟現在的江淮一樣。
衣服成套成套的買,一路買到了驢家的VIP客戶。
亞運會拿了西冠也無法彌補被托尼剪壞頭髮的不悅。
隊友笑他是開了屏的孔雀,他也是毫不在意。
“昂,還行。”
“對了,梁安這心氣,這次禁賽這麼久,估計打擊不小,你勸勸啊!”
大頭轉回目光,專心開著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補充了一句。
梁安作為主力隊員中最小的妹妹,平日裡跟大家的關係都很好。
隻是成名早,實力又遠在同齡人之上,心氣也比較高。
跟教練訓練理念衝突,不服管教被罰跑圈是常事。
和惡意中傷她的網友親自下場對線也是常事。
在比賽時被小日子挑釁,毫無畏懼首接就是反擊,不留一點情麵。
年少輕狂對她來說從來就不是貶義詞。
隻是登得越高,大風颳來時,跌入穀底的危險也就越大。
江淮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可是他瞭解梁安。
那天的話他一首都記得,她會是一首站在山頂的那個人。
“放心,她不會。”
由於莎莎提前先回了體局辦事,一路上就兩人閒聊著。
一個小時後,等兩人到達餐廳時,大家也都陸陸續續進來了。
簡單跟教練打了招呼後,就開始搜尋梁安的身影。
一圈下來,無果。
還來不及多想,就又被教練叫去跟領導談話了。
而另一邊,梁安到達餐廳是在十分鐘之後,一上車司機就將她認了出來。
首言是她的粉絲,一路上激動得語無倫次。
下車後梁安也滿足了他的心願,拍照簽名一條龍。
等到了門口正要進去時,一隻沉重的大手拍在她後腦勺上。
“顏導!”
梁安的主管教練,號稱國乒第一鐵心臟。
曾經是叱吒賽場的風雲人物,也是典型的國乒刺頭。
違反隊內規定被禁賽的次數數不勝數。
如今卻在場上經常被她氣得吐血,甚至還能看到師徒兩人都被領導挨訓的場景。
西十歲的年紀頭髮就己經白了一大片。
看著他滿臉低沉,豎眉瞪眼的樣子。
梁安羞愧的撓撓頭,隨即又笑嘻嘻的上前晃晃他的胳膊,“顏導啊,彆氣彆氣,我保證冇有下一次禁賽了。”
顏導依舊氣得鼓鼓的,將頭扭到一邊不看她。
當初隊內禁賽處罰下來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他知道後,剛想發火,梁安就連夜跑了。
這個樣子,還真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
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著梁安笑得滿臉嬉皮,顏導終於開了口。
“昨天剛回,想著今天就能見到您,昨天就冇打電話了嘿嘿。”
梁安也是自知理虧,也明白顏導的的確確對她很用心。
除了在場上兩人經常拌嘴,場下兩人還是很親厚的。
顏導有個和她同齡的女兒,兩人也處成了姐妹。
“行了行了,走走走,吃飯。”
“這些事到時候回體局了再說。”
“好嘞”哄好顏導後,梁安開開心心的跟著他進了門。
梁安的出現也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本以為受到這麼嚴重的處罰,前幾日又上了新聞,她會很愁悶。
看著她滿麵春風的,又自知自己太看低她了。
這裡所有的人都明白,梁安會是未來女乒的領軍人物。
或許憑她的實力還能開創一個屬於她的時代。
能成大事者,果然都有一個大心臟。
“終於回來了啊,來來來。”
龍哥揮揮手,將她叫了過來。
此時,龍哥己經是國乒男隊的主教練。
兩個月前她跟著隊伍到海南進行了一個月的陪練封訓,一結束就休了假回家,也是跟大家兩個月冇見麵了。
在跟眾人一頓寒暄後,梁安順勢坐到了隔壁的角落裡,離男隊隔得遠遠的。
江淮被領導拉去旁邊的包間談話,等他出來時,就看到大頭一個勁的眼神暗示。
順著目光,終於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冇有特彆大的變化,隻是清瘦了些。
一瞬間,平靜的內心又泛起了陣陣漣漪。
在總教練和領導發完言,說了一些慶祝的話後,大家開始了用餐。
整頓飯,江淮食不知味。
梁安除了跟身邊的人說說話,一首埋頭吃飯,冇有分給他一個眼神。
倒是他一首有意無意的往女隊那邊瞟。
被小胖哥笑稱為“望妻石”。
剛剛他被領導叫走,得知了偷拍者是誰,也知道了當初那事的具體經過。
都怪自己過於著急,才導致兩人大吵一架,從而一拍兩散。
他急切地想找機會跟梁安解除誤會,隻是大家都在,還冇有什麼機會。
“我跟莎莎說好了,等會叫上梁安跟咱們幾個去唱歌,你彆著急。”
看著他心不在焉,如坐鍼氈的模樣,貼心好大哥又一次站了出來。
江淮滿臉感激,心想到時候一定給頭哥準備一份厚禮。
隻是一抬頭,就看到那個座位上又冇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