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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暴離家後,我看儘了人間冷暖 第5章

果兒繫上圍裙,拎著龍蝦去廚房。她動作麻利,冇讓慶生幫忙。才半個小時,就弄好了三菜一湯。

許是忙碌的原因,果兒臉上紅彤彤的,端著菜上了桌。有那麼一刻,慶生心生恍惚,想起了方嫂,想起她在集市上,送給他的紅蘋果。

“你多大了?”慶生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問女人年齡,很不禮貌。可惜,說過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不像微信訊息,可以及時撤回。

“老了哦。今年三十三了。”麵對提問,果兒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反而自然而然地作了答。

慶生在心裡算了下,她比方嫂小兩歲。心情輕鬆下來,說道:“哪有呀,你看起來,才二十五六。”

果兒一聽,哈哈大笑:“你可真幽默。唉啊,要是華哥也像這樣能說會道,就好了。”

慶生一聽,怔住了。發小和他同年,為何果兒要喊他華哥呢?何況,論嘴皮功夫,他可不及發小的十分之一。

轉念一想,果兒應該在逗他開心。發小眼光不錯,至少,從目前看來,果兒是個好女人。

隻不過,苦了發小老婆。她實誠,賢惠,和蘇妹完全不同,她對發小言聽計從。當然,她略顯沉悶。而發小呢,活潑開朗,性格外向,總想有一番作為。這樣的一個兩口之家,若冇有磨合好,時間一長,總不免出事端。

慶生記得有個作家寫過一篇文章,一個男人可以和無數個女人成為夫妻。但這無數中的一個,是否合你心意,卻無法得知。

和慶生夫婦一樣,發小和妻子也是相親認識的。相親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有媒人作保,看不中可以隨時走人。壞處就像開盲盒,外表看來光鮮亮麗,打開盒子,也許就會嚇你一跳。

慶生作了一番聯想,又與果兒扯了些閒話,仍不見華哥回來。

“要不,打電話問下?”慶生建議道。

果兒點頭同意,拿出手機,正要撥電話,來資訊了,華哥發來的。

“他臨時有事,要加班。”果兒放下手機,“華哥讓我代為陪罪,實在不好意思啊。”

“哪裡的事,隻是總叨擾你,要說過意不去的,應該是我啊。”

“客氣,彆客氣啊。”

講完這句,果兒又特彆強調:“出門在外,不容易。能遇到就是緣分,彆那麼客氣。”

華哥冇回來,慶生覺得喝酒不妥,果兒卻持續幫他斟上。怕他一人獨飲,冇味道,她還給自己也滿上。

原以為,果兒隻淺嘗幾口。誰知,她舉杯敬了三次,每一杯,都一飲而儘。昨夜,有華哥在,果兒雖也飲酒,但總有所收斂。此刻,華哥不在,果兒像代表華哥,頻頻舉杯。

敬完三杯酒,果兒纔講工作的事。她有個同鄉,在一家電線廠上班,與人資總監關係要好。果兒此前對她有恩,她答應幫忙。

“工廠在鬆崗,離我們租房不遠,你進了廠,可以經常過來,彼此之間可以相互照應。”說到這兒,果兒給慶生搛了塊菜,又說,“電線廠加班時間冇製衣廠長,工資也還可以的。”

“勞你費心。”慶生趁機舉杯,敬果兒。

人與人之間,總是這樣的。飲了灑,話更多,關係也更近了。

吃飽喝足,收拾完畢,慶生主動去樓下扔垃圾。正欲出門,果兒叫住他,說:“反正還早,我和你一起下去,順便帶你去看下電線廠。”

慶生說:“好呀,好呀,麻煩你了。”

果兒佯裝生氣,說道:“唉啊,你怎麼老這麼客氣,你再這樣講,這個忙我就不幫了。”

慶生忙道歉:“對不起,習慣成自然。抱歉啊。我掌嘴,掌嘴好吧。”

說罷,慶生揮手去扇自己耳光。當然,是輕輕地扇,無非做做樣子罷了。對慶生而言,這屬下意識的舉止。平時,在蘇妹麵前,他怕惹事上身,往往未開戰前,先行示弱。

在陌生女人麵前,行這樣的舉動,其實有些怪異。好在果兒是性情中人,覺得慶生有意思,很幽默,還從中瞧出了端倪,笑道:“看得出來,你肯定是個好男人。”

果兒說得很含蓄,慶生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慶生怕老婆。

慶生尷尬一笑,冇作答,算是默認了。

果兒說:“嫂子肯定很漂亮,纔有這麼好的福氣。”

果兒話語裡,透出真誠,絕無調侃之意。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慶生不可能告訴果兒,蘇妹是個河東獅,而他南下深圳,正因為躲避她。

兩人下了樓,扔掉垃圾,慶生跟在果兒後麵,穿街走巷,來到塘下湧工業區,找到柏州電線廠。

從外觀來看,柏州很是氣派,好幾棟廠房,寫字樓單獨一棟,有五六層高。廠房外牆統一塗成紅色。唯有寫字樓,刷成白色。

廠門口,不時有穿著工衣的男女進進出出。

果兒說:“我老鄉外出培訓,剛回宿舍,太累了。要不然,可以把她叫出來,你們見個麵。”

慶生忙說:“不用麻煩。”

果兒說:“等你進了柏州,我們一起吃個飯,介紹你們認識。”

慶生點頭說好,心想待安頓下來,是得有所表示。不隻感謝介紹人,還要致謝發小和果兒。

果兒說:“ 明天你八點,你直接來廠門口,請保安通傳,就說廖總監叫你來的。她和保安打過招呼,你直接過來就是。手續的事,她會幫忙處理。”

慶生說:“你真細心,想得這麼周全。”

其實,他更想表達的是,如果蘇妹也有這般心思,就好了。

果兒露齒微笑:“小事一樁,不必掛懷。”

從柏州回去,時間還早,果兒問:“要不要帶你去河邊走走?”

慶生說:“方便麼?”

果兒說:“當然方便呀。”

慶生點了點。果然便帶他去茅洲河。

鬆崗有條茅洲河,河邊有漫步綠道,河水清澈,青草茂盛,是散步的好地方。

沿河岸而行,慶生見到許多男女,成雙結對,大部分手牽著手,極為親密。

“柏州離河邊近,等你找到女朋友,可以帶她到河邊拍拖。”看著路邊的情侶,竟然調侃起慶生來。

“我,我……”拍拖是廣東話,慶生聽發小講過,知道這是談情說笑的意思,一時有些窘迫,“我”了半天,講不出完整句子。

果兒見慶生如此,愈發起勁:“放心哈,我不會告訴你發小。”

“我不像華哥,冇資格談朋友。”

此言頗有些一語雙關的味道,果兒一時沉默。兩人走著路,氣氛有些凝重。

“茅州河是從東莞流過來的,以前全是汙水,這幾年深圳花了大力氣,才成了現在你看到的樣子。”為化解尷尬,果兒指著茅州河,講起河流的故事。

慶生抬頭望向東莞方向,想起高鐵上遇到的阿碧,不知此刻她在乾啥。他們真的還會相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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