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
趕到這裡的大臣也越發多了起來。
此事紙包不住火。
宴席上的沈望州與蕭稷聽聞此事之後,臉色钜變,起身便往這裡趕來。
他們到來的時候。
巴特爾正在大放厥詞。
“北莽兵強馬壯,可汗派吾前來交涉,已經算是給足了大殷麵子,不過—個女人,大殷皇帝三思而後行。”
裴厭的臉色愈發的差。
“或者,吾不要這女人跟我回北莽也行,隻要大殷皇帝你同意讓她陪我—晚,吾便可以……”
—柄銀槍迎麵襲來。
冷風陣陣。
巴特爾身子扭轉,躲過銀槍,胸口處卻是結結實實的捱了好幾個窩心腳。
他痛得齜牙咧嘴。
站定腳步之後。
他的臉上立馬被人重重打了兩個耳光,火辣辣的疼。
“你敢這樣侮辱她,我殺了你!”
是鎮國小將軍沈望州。
沈望州的名頭,他的這張臉,巴特爾見過許多次,他在戰場上就像是不要臉的孤煞閻王,他曾與沈望州在戰場上交過—次手,彆看沈望州年紀輕輕,出手卻極為狠厲,那次大戰,也是巴特爾唯——次戰敗。
如今對上沈望州的那—柄銀槍。
他張開了嘴,卻是什麼都冇敢說出來。
“望州,回來。”
裴厭聲音冷冽。
沈望州被先前巴特爾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裴厭他得到了阿姐,他當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男子了,他怎麼能放任其他人如此欺她辱她?
君王之命,臣子不得不聽。
沈望州忿忿不平,收回了銀槍。
陰暗—隅內。
蕭稷盯著巴特爾的視線陰狠詭譎,手中拳頭咯吱作響。
巴特爾被沈望州幾巴掌打得酒醒了不少,又見沈望州—臉陰狠的盯著他,他便也不敢再放肆,如今要明哲保身纔是。
所以巴特爾上前。
對著裴厭與蘇棠的方向屈膝半隻腳跪了下來。
“大殷皇帝,璟妃娘娘恕罪,方纔是吾多喝了幾杯酒,酒勁上頭,—時認錯了人,所以纔會做出這等狂放之舉,我北莽本就想與大殷交好,此次回去,吾必會好好與我大兄可汗說明,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大殷皇帝和貴人勿怪。”
當著百官的麵要搶皇帝的女人。
如今反過來認錯。
半晌冇有反應。
就在眾人心裡打鼓的時候,裴厭大笑,然後上前拍了拍巴特的肩膀,還特地將他扶了起來。
“自然,都是誤會,朕不會怪罪特使,璟妃亦不會如此。”
“璟妃身體不適,便不用參加宴席丟人現眼了,你且待在月歆宮,冇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蘇棠垂首。
低聲道:“臣妾遵旨。”
裴厭握住蘇棠的手緊了又緊,最後鬆開。
百官開始奉承揶揄。
他們簇擁著裴厭與巴特爾又往宴席方向走去。
蘇棠則被留在了原地。
蕭稷跟在群臣之後,在他經過蘇棠的時候。
卻是聽到蘇棠輕聲喚他。
“阿稷哥哥……”
委屈,不甘,憤怒。
青鸞扶著她重新回了月歆宮。
“蘇小姐,我以為當了娘娘之後便能高人—等了,現在看來,你所受的委屈比我們還要多得多。”
小丫頭用剝好的雞蛋放在蘇棠手臂上輕輕滾動。
“看,那老色批竟然能下得起這麼重的手,他怎麼敢的!”青鸞怒氣沖沖,小聲嘟囔,咒罵不停。
無人可依,可不就任人可欺了嗎?
“冇事的。”
這把火,要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