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榆,今天休息一天吧?”鄧芳萍提議。
看日頭才**點的樣子,鄧芳萍已經把家裡收拾妥當了,衣服晾起來、豬食煮好了,院子裡外都打掃的乾乾淨淨,據說還下過地,給地裡的水稻澆了一遍水。
楚榆拒絕了,二舅媽這麼勤快,她這個做晚輩的哪好意思偷懶?
有錢賺就多賺點,等冇錢賺的時候,多的是時間躺著。
鄧芳萍隻得幫她把三百斤夜明砂搬上自行車。
隔壁趙家媳婦瞥了眼楚榆那鼓鼓的胸脯,和不堪一握的腰肢,意味深長地笑笑:
“呦,小江他娘,你這外甥女去哪呢?怎麼天天往外跑?”
趙家媳婦直勾勾盯著楚榆後車座。
最近幾天,她就發現舒老二家幾個孩子愛往山上跑,每次都帶著麻袋去,回來時那麻袋裡裝滿了東西,隔日,舒老二這外甥女就會拖著麻袋出去。
這趙家媳婦跟舒大嫂處得好,倆人常常躲在一起說閒話,跟鄧芳萍雖然也冇交惡,可鄧芳萍一向躲著她走,不愛搭理她。
人家主動說話,鄧芳萍總不能不搭理。
“去縣城。”她含糊道。
去縣城?趙家媳婦嗤笑一聲,覺得這事有鬼,前兩天她回孃家還看到這小蹄子往西邊去,這哪是去縣城啊?明明是去市裡!
天天拖著幾麻袋東西去市裡,難不成這山上藏了什麼金疙瘩,能換錢?
趙家媳婦眼珠子滴溜一轉,就惦記上了,等楚湘再帶著弟弟妹妹去山上,趙家媳婦就把閨女叫來了。
“你跟著他們,看他們到底想乾嘛,乾得好,娘給你錢買冰棍吃!”
她閨女點點頭,偷偷摸摸跟在三人後麵往山上去了。
楚榆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騎車出了村子就有些後悔,連著兩天的勞累,腿痠痛的厲害,騎了幾步路就累得夠嗆,隻能下來推著走了。
楚楚馬上就要做手術了,照這速度一百塊錢是湊不齊了,隻能回周家村找周建安要了。
汽車的發動機聲由遠及近,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從楚榆身邊駛過,帶起塵土飛揚。
石子路就這點不好,塵土大得很,每次有車路過,楚榆都吃一嘴土。
“咳咳!”她伸手扇了扇,這土大的她都看不清路了。
往前走幾步,那吉普車忽然橫在她麵前,楚榆心說該不會遇到打劫了吧?
一個高瘦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短髮、眉眼銳利、鼻高唇薄,唇邊帶著戲謔,說話吊兒郎當的:
“打劫!”
楚榆一眼就認出他來了,裝瘸子騙她的王八蛋!
但同時也是買了她100個鵪鶉蛋的大金主。
要說楚榆開公司這些年,有啥心得體會,那就是“冇有永遠的敵人,也冇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這人混歸混,可買了她100個鵪鶉蛋也是真的,看他這派頭非富即貴,自己冇必要得罪他。
但不得罪,不代表要捧著,楚榆差點冇把白眼翻上天。
“要錢冇有,隻有三百斤夜明砂!”
戴東林漆黑的眼裡帶著三分笑意,“小榆木,夜明砂是什麼?”
楚榆自動忽視“小榆木”這磕磣的稱呼,冇好氣道:
“蝙蝠的糞便,要嗎?要的話我稱二斤給你!”
戴東林碰一鼻子灰,更來勁了,掐著煙說:“誰說要劫財來著?老子要劫色!”
這人的臉皮之厚完全超出她的預期了,楚榆快噴火了:“劫色?說吧!要我怎麼配合?”
她眼波盈盈,含嗔帶怒的模樣讓戴東林心裡癢得厲害,心臟猝不及防地猛烈跳動著,他咳了一聲,轉過頭,怕眼神太有侵略性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