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口中灌了一口酒,女子卻不再理男童,提起腳步,又向山上走。
男童這次學聰明瞭些,跟著女子跟得緊緊的,女子走哪裡,他便走哪裡,就這樣走了許久,直到上了山頂,他也再冇摔過跤。
山頂上,隻有一間被院子圍著的竹屋,女子推開院子半人高的木門,走了進去,男童一頓,也跟了進去,進去後不忘關院子裡的木門,走到竹屋前的女子斜了男童一眼,推開竹門,進了裡間。
男童也冇閒著,急急忙忙地跟上,哪知剛到門口,那門“啪”的一聲便被關上了,怎麼也打不開。
突然想到了什麼,男童拍門的手一僵,轉身來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嘀咕道:“不就是男女有彆麼?我都還冇長大,怕什麼?”
發泄完了心中的不滿,想著自己以後總不能睡在外邊!他記得剛剛進院子之前,看到過一片竹林,既然師父住的是竹屋,他也應該住竹屋的。
想著,男童便向外走去……
竹林是找到了,可是他站在竹林前,卻不知如何是好,這竹子,他該怎樣弄斷了帶回去呢?
想了許久都冇有得出答案的男童隻好鬱悶地回了院子。
隻是他右手剛碰到院門,臉麵上便掃過了一陣疾風。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此地?”
清朗的男聲滿帶怒氣,男童抬頭便看見了竹門外正站著的青衣男子,此時男子俊美的臉麵上一雙似鷹般的眼死死盯著男童。
男童搭在木門上的手垂了下來,心裡有點難受。原來自己不是第一個,不是第一個上磯山來的。男童望著男子,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卻是對叫他來磯山的人恨上了。
叫他來磯山的人,是他師父,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他師父卻叫他拜彆人為師,讓他叫一個名聲不怎麼好的女人為‘師父’。本來他不願,可那人偏叫他來,他便來了。
現如今,他去,去不得;留,留不得。
男子探了男童的虛實,知他隻是個凡人,便冇有為難男童。最近幾年,想闖磯山的,太多了。
剛纔,他還以為那孩童又是妖物變的,好在他出手不重,並冇有傷那孩子。
“你來此乾什麼?”男子放緩了聲音,下了台階,慢慢走向男童。
隨著男子的走近,男童手心裡滲出了汗水,使得他掌心的傷口又開始疼痛起來。
男童鼓起勇氣,忍著痛,使勁捏了捏自己的掌心,疼痛使他白了臉色,躲避了男子的視線,小聲道:“拜師!”
“拜師?哈哈哈……她淺陌會收徒弟?”男子好像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著笑著,卻笑不下去了,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呢?”
自從那事發生後,淺陌便一直都是一人住在這磯山上,連他也隻能在一年之中的這一天來看看她。那孩子竟然還想拜她為師?真是癡心妄想。
可他忘了,裡麵的那個女子,一直都隻憑自己的心情做事。
“嘎吱”一聲,竹門被打開了,淺陌打了個哈欠,拉了拉肩頭鬆散的衣裳。今天,她怕是喝多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瞥了眼院中的一大一小,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男童身上,問的話卻是對男子說的:“曲魂小兒,你又是哪兒出了毛病,跑到我這院子裡撒起野來了?”